孙嬷嬷吓得忙躬下身子:“秦掌教冤枉!实是王爷吩咐不必在意,王爷说......” 方柔侧耳去听,可孙嬷嬷此时贴身上前,附耳跟秦掌教说些极私密的言语,她已听不清楚,自然不知道萧翊最后下了什么命令。 她只知道秦掌教听了孙嬷嬷的耳语,脸色稍稍一沉,却没再追究。 而是转问:“西辞院有几人?” 孙嬷嬷:“一主一仆,外加小厨房四人,共六口。” 秦掌教声音一扬:“主子?” 孙嬷嬷忙改口:“奴失言,西辞院共六人,无他。” 秦掌教满意地点点头:“大礼当日应有的规矩,该教还是得教。” 孙嬷嬷又迟疑道:“秦掌教,不是奴惫懒,西辞院这位实在特殊,不若等王爷回府再行定夺?” 秦掌教本还想说些什么,但她皱了皱眉,想了好一会儿,这才默默点了头,又细细打量了方柔一眼,这才跟着孙嬷嬷离开了花园。 她二人的动静被方柔看在眼里,听在心里。 这下连玩儿的心思也没了。 她拉过春桃问缘由,可春桃也是一问三不知,她成天跟在方柔身边,王府里的大事小事想打探也没个机会。 二人便转头回了西辞院,方柔总觉着那秦掌教来者不善,用过午饭,躺在软榻怎么也睡不踏实,由此把她派出去探探口风,也好叫自己安心。 春桃一去没了影,方柔心底就更烦躁了。 明明还没过春,到了下午却是口干舌燥,许是心气郁结所致。她斜倚着榻边假寐,手里的团扇被她摇得飞快,越扇反倒越闷。 方柔终于有些忍不住,冲着屋外细细喊了一声:“陈嬷嬷在么,小厨房制了冰么?替我拿一些来可好?” 陈嬷嬷的应答还没到耳根前,忽听那声清冷由远及近:“还没到夏日便贪凉,如此不知爱惜自个儿的身子。” 方柔眼睛一睁,心底那股火气霎时灭了下去。 现下装满了甜心蜜意,冰块也不要了。她翻身坐起,便见萧翊潇洒地提袍走进门来,一身风尘,竟是连衣服都没换,直接往她这里来了。 宴席过半,他误闯后院,却见假山之后人影绰绰,隐忍的低呜在蔓延。 谢砚哑着嗓子:“我反悔了,我要你。” 第2章 ◎王府不好么◎ 方柔见着心上人,什么孙嬷嬷秦掌教都忘到脑后去了。 萧翊这回出门时间久,方柔觉着他似乎瘦了些,只是眉眼仍是如画如玉,一如在宿丘山初见那般英俊潇洒。 他进了屋,自然而然地坐在了桌前,身后紧跟的是他的心腹何沉。 方柔的院子里没有旁的丫鬟,眼下春桃去府里各房替方柔探风,就更没人伺候左右。 何沉眼明心亮地跟进屋来,萧翊才坐下,手边已摆好了杯子,热茶满上。 一鼓作气服侍好,何沉退了两步站着。 方柔这才从榻上走过来,动作自是很慢,心中更没有她须得在没下人奔劳时主动服侍萧翊的念头,倒不是她恃宠而骄,只是方柔从来没认为,女子就该依附、服侍夫君。 萧翊是她的心上人,不是她的主子。 她以为,大家都是有这般默认共识的,一如她在丘城所见所闻所感。她自小在师门长大,虽是孤儿,可师父方禅对她视如己出,更让她随自己入谱取了个正名叫方柔。 师兄和阿嫂更是恩爱美满,一生一代一双人,相敬如宾又不乏夫妻情趣,这是方柔向往的日子,无论对方是谁都好。 只要嫁与心上人,她相信自己也会过上这样的日子。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