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想,只想问问宋小河的想法。 当然,如果她现在点头说是,沈溪山就掐死她。 宋小河像是斟酌了一会儿,约莫在措辞,然后说:“若是你愿意舍生取义,为大道奉献,那自然是值得歌颂的事,但若是你不愿意,那些施加在你身上的期望和责任让你觉得是枷锁,让你不开心,我认为你选择放弃也是应该的。再说,你又不是真的放弃大道,只是放弃无情道而已,你还可以再修炼,我们凡人的年岁在六界虽短暂,但对我们来说,这一生却是漫长的,你的余生还有很多年,你那么厉害,总能做到。” “这人界,是天下人共有的,若是人族气运式微,那么我们所有人都该为之奋斗,而不是将重担压在你一人的身上。就算你做不到,还有我啊,我一定会认真修炼……”说着,她像是想起了体内的龙魂,然后改口道:“还有千千万万的修仙弟子,新鲜的血脉会不断注入仙门,扛起人族气运,一个人的力量是不够的。” “你没有错,若是有人敢趁着你现在虚弱来欺负你,我定然不轻饶。”她大约是有些羞赧,红着耳朵,语气却坚定得很,“你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沈溪山心尖滚烫,微微将身子俯过去,偏头在她唇上落下一个亲吻。 宋小河破天荒地很主动,捧着沈溪山的脸颊仰头与他接吻,像是感觉到了他的患得患失,于是用更坚定的行为去回应。 亲昵好一会儿才分开,宋小河见他的脸上糊了点血迹,于是拿出帕子慢慢给他擦干净,说:“我得走了,我跟守门的弟子许诺了一刻钟就出去,不能多待,等我送完师父的魂魄回来,再来寻你。” 她用喃喃轻语道别,不舍的眸光流连沈溪山许久,最终还是离开了牢房。 沈溪山转了个身,不再面对着墙壁,看着她的身影在视线中消失,一双漆黑的眸子显得沉甸甸的,窥不得里头的念头。 宋小河耽搁了一个上午,本想在临行前再找一回青璃,但前去盟主殿一问,才知道她已经离开了仙盟,不知去了何处。 此番沈溪山出了那么大的事,青璃当然闲不下来,四处奔忙去了。 沈溪山如今修为几乎散尽,在仙盟的水牢里反而是最安全的地方,就算青璃要罚他,应当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 毕竟她想先前还总顾虑着江南的沈家。 宋小河背上行李,带上苏暮临,与孟观行和杨姝以及其他几位猎师悄然下了山。 路线是提前就制定好的,几人只需一路向南便可。 仙盟与南延隔了千山万水,五月出发,若是脚程快,七月之前是能赶到的,孟观行还将途中因意外事情耽搁的时间算了进去。 几人为了遮掩行踪,日夜颠倒,白天休息,夜晚赶路。 宋小河一开始很不习惯,若是夜间走得累了困了,就会将濯雪给召出来,让他变大然后驮着自己。 后来一连赶路十来日,也慢慢习惯了这样的作息。 杨姝性子豪爽,年纪又是几人当中最大的,原本好奇宋小河的寒冰之力想与她过个几招交交手,后来发现宋小河完全是个小孩的性子,吃喝玩乐,率真坦诚,杨姝就完全没有了跟她交手的心思,对她颇为照拂。 宋小河这一路上也没闲着,不赶路的时间里,她就专心修炼,一遍又一遍地尝试将业火红莲的力量运用自如。 同时剑法也没落下,有时练得腰酸背疼也不吱声,练完之后慢慢用治愈术给自己恢复。 清檀雷法是她主要练习的符箓,十几天下来,不说学会了召雷,最起码符咒她是画得滚瓜烂熟,一抬手就能将整个符箓完整地顺下来。 苏暮临成了最闲的一个,他与濯雪的关系似乎缓解了不少,平日里闲着没事,他还会用木棍挑着一捆草,逗濯雪玩儿。 孟观行则是整个人沉郁得厉害,一直沉在沈溪山弃修无情道的打击之中,时不时仰天长叹。 看起来像是要考状元的弟弟忽然扔了笔杆子,扛着锄头铁了心要回家种地养猪的样子。 这是苏暮临绞尽脑汁想出来的形容。 他还报复性地补充道:“有什么可叹的,沈溪山就适合养猪种地。” 宋小河说风凉话,“你就打量着沈溪山不在这里,若是被他知道,小心教训你。” 苏暮临的膝盖虽然是软的,但嘴巴出奇地硬气:“我何时怕过?”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