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正欲开骂,想骂醒匡兰月这个死脑筋的,就听见匡兰月开口。 她纠结了没多久:“那说好了,摘他脑袋的话就不能摘我的了哦。” 三人再一次:“……” “那我带你们进去见他。”得知自己小命保住了以后,匡兰月语气都轻松了起来。 叶从意跟颜酉眼瞪着眼。 叶从意:你确定她是你说的那个匡兰月? 颜酉:不知道你别问我。 几人跟着匡兰月进了库房。 库房堆积了很多东西,里面空间很大,存放着粮食米面,甚至还有几垛干枯的稻草。虽然显得杂乱,却能够一眼就望到头。 叶从意并没有在这个空间内看到除他们之外的第五个人。她还在思考着莫不是有什么密道一类的隐蔽之所,就见匡兰月三步并做两步走到一垛稻草前,“唰”的一下掀开,露出草下藏着的真容。 叶从意定睛看清,这画面不可谓不惊悚。 ——一个四肢被缚得死死的男人,鼻青脸肿毫无意识地趴在一块一人宽的木板上,木板旁边还放着一双鞋垫,还有一副碗筷。本就油脂肥实的男人青肿着脸,趴在木板的这个场景,活像过年时待宰的肉猪。 匡兰月却咧着嘴像叶从意一笑:“你看,我就说立果的样貌比你夫君好看吧?” 颜酉朝叶从意递了个眼神。 你看我没骗你,我就说她一叶障目,眼盲心瞎吧。 叶从意:“……” 看出来了,确实眼瞎。 第十七章 颜酉随着匡兰月的话音凑过去,低头辨认好一阵才确定面前这个死猪一般的男人就是冯立果。 冯立果本来就生得脑满肠肥,颜酉私下里给他取了个“猪头三”的诨号,现下看来,颜酉只觉得这诨号没白取。 可是匡兰月不是将这死猪视若珍宝么?怎么会任由他变成这个德行? 她不禁疑道:“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了?” 叶从意更疑惑。 眼前的这个匡兰月跟颜酉说的匡兰月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噢,这个啊。”匡兰月无所谓道,“我干的。” 颜酉嘴角一抽:“具体干了什么?” 匡兰月坦然道:“拿鞋垫子抽他了。” 叶从意眉心一跳,几乎和谢元丞同步将目光移向冯立果身边放着的那双鞋垫。 “这双鞋垫还是我前不久新纳的呢。”匡兰月蹲下身,拿起鞋垫在手心掂了掂,说,“我阿爹最喜欢这个花样了。” 颜酉瞠目结舌:“生生抽晕了?” “不是,”匡兰月摇头,“我给他下了药。” 颜酉:“?” 叶从意还是头一回见这种场景,不禁去看谢元丞是什么态度,只见谢元丞神情没太大波澜,看着像在思索什么事。 颜酉捏了捏眉心:“你不是喜欢他喜欢得紧吗?怎么会舍得打他,还给他下药。” 对于匡兰月是像被下蛊了一般痴迷冯立果这件事,颜酉这些年来已经开始慢慢消化,甚至觉得只要是她匡兰月,为冯立果做出什么事都不足为奇了。而现在匡兰月态度的转变,反而让她一时间反应不过来。 匡兰月默了一瞬,然后理所当然地说:“不耽误啊。” 颜酉:“什么?” 匡兰月解释说:“立果做错了事,害那么多无辜百姓丧命,本来就应该受到惩罚的。拿鞋垫子抽人是我跟我爹学的,我小时候做错事,我爹都是这样拿我娘纳的鞋垫打我手心的。” 三人再次沉默。 这匡兰月看着好像脑子有根筋不通,居然还能分得清什么叫奖惩有度,不会偏私。 “而且我问他了。” 叶从意:“问什么?” 匡兰月说:“我问他把朝廷派下来的粮食放在哪儿了,他不肯说,我生气才打他的。” 感情她一开始说的用尽手段也没问出来是这么一个手段? 颜酉紧跟着问:“那下药是怎么回事。” “谁让他想跑来着。”匡兰月说得理直气壮,“我为他做那么多事,还替他挨骂。之前我去给乡亲们送粮食的时候,他们都向我吐口水还拿小石子砸我。我这不都是为了替立果赎罪才去的么,可他不领我的情,骂我蠢就算了,居然还想一个人跑。” “那我哪儿能由着他。”她说着还瞥了颜酉一眼,“他要是跑了,万一哪天又带个姑娘回来,我找谁说理去 ” 颜酉:“……” 得了,换汤不换药,还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