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才刚一转身,手中茶托便被方镜辞拿去,“还是由我来吧。” 小吏微微有章 不满——能为安国公主泡茶,是多少人求不来的殊荣,他好不容易才从众人手中抢得这份差事,怎么能转之眼就化为泡影? 只是还不等他开口拒绝,便听到安国公主含着笑意的声音响起—— “你的文书不是还未看完么?” 方镜辞神情自若,一点儿都没觉得自己抢了别人的差事有何不对,“只是为殿下泡一壶茶而已,不会误了公事。” 安国公主眉目含着浅浅笑意,微一点头,“好。” 泡一壶茶的时间很快,但当方镜辞端着泡好的茶回来时,便瞧见安国公主身侧围了不少人。 她依旧坐在书案旁,一手置于膝上,一手撑在桌上,坐姿闲散放松,脸上挂着丝丝笑意,显得随和宽厚。 似是听到动静,她抬眸朝着门这边瞧了一眼。 瞧见是他,唇边风淡云轻的笑意好似瞬间平添了几丝色彩,变得绚丽夺目了起来。 方镜辞下意识回了她一个微笑,而后从众人退让出来的道中快步走到她跟前。 新泡的茶是茉莉花茶,加了一点点蜂蜜,喝起来,花香之中透着丝丝香甜,却不腻人。 安国公主很是喜欢,一边与众人闲聊,一边喝完一杯又续一杯。 只不过在她要续第二杯时,却被方镜辞拦住。 眼皮轻轻上撩,安国公主瞧着他的目光满是戏谑,“只是喝杯茶而已,驸马难不成怕我喝穷了吏部?” 知晓她只是调侃,方镜辞微微无奈,“殿下想喝茶,不如回府后再喝。” 安国公主瞧了眼他桌案上的文书,“都处理完了?” “不是什么要紧事。”方镜辞淡淡答道:“殿下今日才回来,想来很是劳累,不如回府休息,如何?” 安国公主微一点头,与众人告别后,才与他一道乘坐马车回府。 马车之上,安国公主瞧着蓦然放松下来的方镜辞,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方镜辞眉眼之中满是无奈,“殿下笑什么?” 安国公主眉梢轻挑,“我笑什么,驸马不知晓么?” 方镜辞与她对视片刻,眉眼微微低垂,“景之不知……” 话还未说完,下巴便被徒然伸过来的纤纤玉指抬起,目光也不由自主瞧着对面之人。 “驸马既然不喜别人的目光落于我身上,为何此时独处,却仍旧不瞧着我?”安国公主唇角还挂着浅浅笑意,眸中含着戏谑。 方镜辞心中微微一震,满心都只有一个想法——她竟然瞧出来了。 偏偏安国公主像是为了瞧清楚他脸上神情,还微微凑近几分。 抵在下巴上的手猛然被方镜辞反手握住,他的目光又轻又浅,却又仿佛海上风暴来临前的宁静,“殿下知道了?” 安国公主微微偏着头,眼底含着打趣,“我又不傻,为何你会觉得我瞧不出来?” 几乎从初见撑伞之时起,尽管他的眼神克制,举止守礼,可行事却处处显出了几分独占的意味来。 那时她便隐隐有所察觉,只是觉得无伤大雅,便听之任之。 “殿下既然知晓,又是如何看待的?”握着她的手微微用力,又在下一瞬担忧弄疼她,猛地松开。 方镜辞眼底显出几丝懊恼。 一直以来,他习惯克制,惯于压抑,即便在蔚县亲口吐露自己多年心意之时,或许平遥城相遇之时,都未曾将心底那份阴暗的独占想法吐露半分。 安国公主是大庆的安国公主,一颗心中装满了家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