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真挚热烈起来,“既是如此,想来陛下也不能太过小气,不然有失国体。” 听她这话的意思,连小皇帝的银子都不想放过。 但方镜辞到底还是低估了她的厚脸皮——何止是小皇帝,连其他国的秋风她都想打一波。 兴致勃勃的安国公主大笔一挥,连写了数十封烫金帖,然后召来机关鸟,加急送往诸国。 方镜辞瞧着她一系列行云流水的操作,显然是没少干这种事。但他依旧有章 担忧:“殿下此举……可曾想过会召来陛下猜忌?” “我被猜忌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安国公主的口气像是习以为常,完全没当回事,“御史台跟顾相那帮人,没事都能给我找点事出来。” 方镜辞还欲再说,就被她再次凑近打断,“方大人是在担心我么?” 她半趴在桌案上,手底下压着的是方镜辞正在核对的账目,端庄全无,娴雅不在。 却比往日的娴雅端庄多了几丝俏皮轻快。 女子幽香萦绕鼻端,方镜辞微微垂下眼眸,“殿下为国为民,尽心尽力……” “没那么夸张。”安国公主微微退开,“我只是做了我该做的事。” 她脸上笑容微敛,看似并不想多谈这个话题。 方镜辞抬眼瞧了一下,识趣的换了个话题,“殿下可要先行返回长安?” 安国公主从果盘里挑拣颗金黄橘子,拿在手里抛了两下,面露狐疑:“你总不至于帮着御史台收集我罪证吧?”要不怎么想提前支开我? “殿下说的哪里话?”方镜辞露出一丝苦笑,“难道在殿下心中,我是这般两面三刀的人么?” 安国公主上下打量他一番,便剥着橘子边道:“两面三刀不至于,言不由衷就不好说。” 无论他表现得有多人畜无害,但说到底,他终究是顾相那一脉的主和派,同她这个主战的安国公主或许在某章 政见上有着相同利益,但终究还是背道而驰。 方镜辞唇角含着浅笑,“既是这样,殿下为何还要同意这桩婚事?”虽说皇命难违,但她终究是安国公主,倘若她不愿,就算是当今皇帝,恐怕也逼她不得。 安国公主往嘴里塞橘子的动作微顿,“你在气什么?” 他们相处也有一段时日了,她自问还是能瞧出对方是真笑还是假意。 方镜辞没料到她会问出这么一个问题来,脸上笑意微敛,而后慢慢消失,“殿下聪慧过人,难道不明白吗?” 安国公主手里捏着一块橘子,一脸莫名其妙。我就算再怎么聪明也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你连个提示都没有,我怎么明白? 然而笑容彻底消失的方镜辞已经低头核对着账目,摆出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模样。 被拒之千里之外的安国公主更加郁卒,三两下将橘子塞进嘴里,拿过毛巾擦了擦手,慢悠悠出了门。 她刚走,正在核对账目的方镜辞就抬了头看向门口处。 半晌,额头抵着手背,他微微叹了口气。 安国公主穿着一身简洁婉约的青色长裙,腰上系着苍青色腰带,发丝未挽,一根白玉簪子点缀秀发之中,乍一看,同民间百姓别无二致。 但她毕竟出身高贵,举手投足之间,典雅端庄。脸上淡然的微笑冲淡了杀伐之气,却犹自带着一股凛然浩气,与周边他人截然不同,气质迥异。 是以方镜辞来到街上,几乎一眼就瞧见站在冒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