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生生的四个大活人,怎么能说不见?就不见?? 钟伯清容色沉鸷,颇觉兹事极有蹊跷,遂命麾下精锐,又将整一个隧洞彻底翻遍,可一众兵丁仍旧是遍寻无获,这个隧洞的尽处是被巨石堵着了的死路,根本是行不通的,而四遭,皆是崎岖嶙峋的石壁,亦是毫无可供藏身的地方,循照常理,在?有重兵把守的情状之下,莫说是四个大活人了,就连只蚂蚱都逃不出去。 既是如此,这四位少年便是不可能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逃出生天才是。 这未免太教人匪夷所思,情状怎么如此诡谲? 云督头?亦是自个儿搜寻了一遭,愣是连半道?人影都没见?着,不过,他倒是发现了栖住过的痕迹,诸如地面上有凌乱的履痕,濡腻的泥渍,以及乱溅在?碎石上的零星血污,种种的迹象,均是在?佐证着一桩实情,那些?被掩埋在?隧洞底下的人,确乎尚还苟活于世,所谓的冤魂,所谓的闹鬼一说,究其不过是这些?人在?暗中?捣鬼。 云督头?执着火把,踅回来对钟伯清纳罕地道?,“尚书爷,这隧洞里头?有窝藏过的诸种痕迹,那些?劳役确乎是命大,没死成,但若是想逃出这隧洞之外的,便是难如上青天,外边有您的兵力在?严防死守着,但凡他们有个风吹草动?,势必便会被活捉,他们不会这么没眼力见?,贸然出洞。 可是,在?目下的光景之中?,这隧洞里头?可是没人呐,这些?人并不在?此处,也不可能贸然逃出隧洞之外,这便好生古怪了!” 云督头?说着,忍不住哆嗦了一番,战战兢兢地道?:“尚书爷,您说说,这些?贼人能藏在?何处呢?” 钟伯清淡扫了隧洞一眼,徐行前驱,右手的指腹轻拢慢捻地叩击在?了石壁的崎石之上,他一面躬自丈量着这些?石壁,一面凝声说道?:“在?我们赶到?之前,他们一定?是逃了,但至于具体是如何逃脱的,循我所见?,这一处石洞之中?,一定?藏有另外一条密道?,倘若没有密道?的话,那些?乳臭未干的小鬼,根本不可能顺遂地逃脱出去,毕竟,我们堵着了唯一通往外界的洞道?,他们要想逃出去,只能走我们所走的那一条路,但他们没有走,这便是意味着,他们定?然是从另外一条路逃走的。” 云督头?细细忖量了钟伯清的这一席话,觉其说得有理,刨除了隧洞底下藏人的可能,那么,剩下的唯一可能,有且只有一个——那便是这个隧洞底下,还另藏有一个密道?。 少年们便是从密道?当中?潜逃出去的。 一抹凛色纵过了钟伯清的鹰眸,他自袖袂之中?,疾然拨出了一柄三尺之长?的云头?斩刀,在?橘黄烈火的照彻之下,刀身泛着殷亮如雪的光芒,只见?钟伯清略微掂了掂刀柄,走了一记震腕抬肘,一抹煞人的冷寒罡气,倏然沿着刀身径直往前,照定?了那些?石壁直扑过去。 接下来,教人惊掉了舌桥的一幕出现了,原是是呈绝路之势的洞壁,在?刀罡的催迫之下,竟是如岌岌可危的楼宇一般,轰然坍塌沉陷,一个五尺之高的隧洞,出现在?了绝路背后?,此番此景,可谓是应证了「柳暗花明又一村」这一番话。 众兵卒见?状,皆是一片哗然,目露惊异之色。 这个隧洞似乎是早就挖好的,不像是临时费三两下功夫,就能掘出来的,钟伯清眉心紧紧地蹙起来,敛袖收刀,俯近身躯,聚精会神地审视了一遭,晌久才道?:“这一处隧洞,应当是先前那些?个老?劳役,在?濒死前搜掘出来的,他们的掘功极是娴熟,一看恰是训练有素的,而那些?少年,饶是伪装得再好,但并非专业的劳役,短短的数日里,自不可能会挖掘出一条密道?。” 云督头?幡然醒悟,赶忙地溜须拍马道?:“尚书爷果真?是料事如神,一下子?就识破了那些?贼秃的诡计把戏,下官这便是带人前去追缴!” “且慢。”钟伯清沉淡地摆了一摆手,紧抿的唇角略微地松弛了片刻,话语平寂,“他们已然从此处密道?之中?逃去久矣,我们若是目下去追,反倒容易身陷掣肘,并且,这些?小鬼慧黠得很,熟稔密道?之中?的种种关窍,而我们对此一无所知,贸然闯入,端的是百弊而无一利。” 云督头?拧紧了眉心,道?:“既是发现了他们逃跑的密道?,但尚书爷却说不能鲁莽,那么,目下的光景里,我们只能坐以待毙么?真?的只能让那些?人逃之夭夭了?” 钟伯清的指腹静静摩挲着刀刃的背部,心中?升起了一丝计较,赵瓒之让他来西苑采石场,直截了当地捉取贼人,此则明修栈道?,但赵瓒之的真?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