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苏棠起身洗漱,穿戴整齐后出了门。她把小桃酥裹成了个小粽子,小桃酥还没睡醒,表情恹恹的,趴在陆言修怀里双手抓着他的肩膀,又补了一觉。 两人沿着蜿蜒的、混着雪水的泥泞小路往上走了二十多分钟,才到了那处当地人说的观景台。 这里本就不是旅游胜地,所谓的观景台也不过是个宽敞的泥土地,简单地用栏杆挡在外围,防止行人从崖边跌落下去。天气又冷,除了他们三个,根本没有游客到这里来。 但正因为这样,这片观景台倒像是他们专属的了似的。 小桃酥已经清醒,冷风将他白嫩的脸蛋吹成了酡红色。苏棠让陆言修把他放到地上,饶是他体力好,背着小桃酥爬了二十多分钟崎岖坎坷的山路,也有些吃力了。 小桃酥攀在栏杆上,苏棠在后面护着他,帮他揉着脸颊回暖。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太阳从云雾缭绕的远方探出一角,像是有什么无形的东西在托举着它,一点一点向上升起。渐渐的,太阳的整张脸探了出来,像个红彤彤的鸭蛋黄,向四周扩散着光亮,给天空上的云朵和远方的山峰镀上一层薄薄的金边。 冬天的日出总让人觉得太阳是挂着一层淡薄的冰霜的,饱和度并不高。随着天空微亮,耳边逐渐响起了鸟儿的啁啾。原本火辣辣的阳光此时也并不刺眼,反而亲切温暖。 这是小桃酥第一次看日出。看到太阳从云雾中升起的那一刻,他不可思议地瞪大眼睛,认真地盯着那个红彤彤的圆球。 “妈妈!你快看!它变成圆的了!” 小桃酥从仅有的词库中搜索着词汇形容眼前的壮观景象,可不管怎样,词汇都显得不够似的。于是他开始手舞足蹈,用这种方式表达心中的喜悦与激动。 苏棠也很开心,伸手刮了刮小桃酥的脸蛋儿。 等到太阳挂到正中间,两人还是没看够似的,恋恋不舍地望着它。苏棠问陆言修接下来什么安排,陆言修告诉她差不多该收拾收拾,中午往回走了。 听到回去,苏棠本能地怔了一下。 她从来没想过要回去这件事。他的话就像把她从梦境生硬地拽回到现实一样,让她没由来地感到一阵失落。 “那再看会儿吧。”苏棠单手支在栏杆上托着脑袋,出神地看着远方的景色。 她喜欢这片景象,喜欢这里无拘无束的生活。对于她来说,这里不仅仅是个游玩的地方,更像是逃避世俗的世外桃源。 不知过了多久,小桃酥突然感觉到有什么液体滴到他软软的头发上。他疑惑地抬起头,声音轻轻的还带着化不开的奶味:“妈妈,你哭了?” 苏棠咬了咬唇,伸手胡乱地抹了一把脸:“没有,妈妈没有。” 小桃酥眨眨眼,明明就有的啊。 陆言修有一瞬的慌乱。明明刚刚还笑得那么开心,怎么突然哭了?他帮苏棠擦掉眼泪,低声询问:“怎么了?” 听到他的声音苏棠再也绷不住了。她扑进他的怀里,肆意攫取着他怀里的温度,仿佛以后再也没有这样的机会了似的。 她的声音隔着厚重的衣料,显得闷闷的。 她说,这样就好,就这样就好。 陆言修忽然明白了她的意思,心脏就像被什么紧紧地攥住一般,窒息地疼。 - 回到住宿的院子后,两人默契地没有再提及刚刚发生的事情,好像只要不说,就什么也没发生过似的。 吃过午饭,苏棠将带来的东西打包收拾好。出门时,她回头看了眼小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