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探着朝尚清踏出一步。 尚清没看她,正在仰头阅读墙上一幅画的文字介绍。 他指着那画说:“我知道这幅画,她之前跟我提过,说很喜欢这个系列。” 女生的表情僵住了。 尚清对艺术一窍不通,唯一的鉴赏标准就是有没有听岑有鹭提起过。 他没注意身旁女生灰暗下去的眼睛,一路走,一路回忆着岑有鹭曾经在闲聊时透露过的她对这些画的看法,倒也不觉无趣。 直到逛完整个场馆,他才反应过来身旁的女生一路沉默得奇怪,不过尚清并不在意。 “看完了,我走了?”他揣着兜站在出口礼貌询问,实际上脚已经伸出去了。 冬天的风凛冽如刀,女生为了好看,穿得很单薄,站在那里有点发抖。 他看着女生,又想起岑有鹭。 岑有鹭就从来不委屈自己,过冬时在学校里放了块羊毛毯,平时上课的时候就把自己围成一个球,接水打饭都使唤尚清去做,仿佛一个筑了巢的小胖麻雀。 尚清因为这个回忆笑了一下,冰冻了一路的脸色和缓下来。 和岑有鹭的爱惜自己相比,眼前的女生看起来就太可怜了。他今天被耍了一通,心里虽然有气,但对着这么可怜的女生也说不出什么狠话。 于是尚清和颜悦色道:“再见,祝你找到属于自己的爱情。” 女生平静且忧伤地看着他,艰难勾了勾嘴角,维持最后的体面,“你也是。” 尚清点点头,在手上呵了口热气,转身便走了。 爱情吗?尚清想,他已经找到了,只是没能留住而已。 说到这里,老王藏在饭桌下的手都快将李恭掐紫了。 李恭这才发现自己一时多言,竟然在岑有鹭面前讲自己撮合尚清和他的追求者的故事。 “哎哟,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喝多了脑袋昏。”李恭起身敬了岑有鹭一杯,“故事的重点是在后面,尚清回来之后发了好大一通脾气,差点跟我绝交。” 提起当时盖在寝室天花板上整整一周的低气压,李恭依旧没忍住打了个寒颤。 “从那之后,我们都对你特别敬畏。”李恭扫了眼正在给岑有鹭倒可乐的尚清,低眉顺眼的,全无在他们面前要吃人的架势。 商学院渣男概率高,长得丑玩得花的比比皆是,不嫖娼都已经成足以称道的好男人了。尚清这样顶着帅脸守贞的算得上是一大奇观。 经此一役,李恭对岑有鹭好奇到了极点,可以说,全世界第二想与她见面的就是他了。 “真的,有段时间我做噩梦都是你的脸在质问我,为什么把尚清撮合给别人。” 尚清挑了挑眉,“能梦见她你就知足吧。” 他想梦还梦不到呢。 岑有鹭噗嗤一笑,问李恭:“那我不就是你最熟悉的陌生人?” 尚清撇了下嘴角。 李恭在他俩的事上摔了个大跟头,此刻脑子异常活泛,瞬间读懂尚清的微表情,连连摆手。 “不敢不敢,你俩才是最熟悉的。” 尚清放过应激的李恭,在饭桌下勾了勾岑有鹭的手指,俯身在她耳边压低声音问道:“没生气吧?” 也不知道他指的是拿她照片给别人看还是和追求者一起逛艺术馆。 岑有鹭露出一个高深莫测的笑容。 “回酒店再说。” —————————————————————— 掐指一算该开车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