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有鹭说对了,当晚尚清躺在家里柔软的床垫上,确实满脑子都是她。 法式水晶吊灯在黑暗中折射窗台外透进来的微光,泛出清透细碎的闪,好像岑有鹭在夕阳下琥珀一样的瞳孔。 尚清长叹一声,打断联想,翻身捞起一块枕头将自己的脑袋埋在底下,似乎这样就能隔绝住他脑海中那个加了滤镜的画面。 在她答应自己后,尚清并没有如他以往的午夜想象中那样露出狂喜。 怒火烧到顶,他反而咧嘴笑了出来,“岑有鹭,我不是你的玩具。” 那个时候岑有鹭是什么反应呢? 尚清再次陷入回忆,盖在被子下的手悄悄按上鼓噪的胸膛,肋骨震得发麻,胯间异物也跟着激动地翘了起来。 她笑了一下,学着浪荡子的模样朝他吹了个口哨,摇了摇手指。 她说:“今夜好梦,男朋友。” 终于,苦熬了几晚的尚清卸下防备,受到这句话的感召,应邀入梦。 岑有鹭难得比他更先入梦,两腿伸直,上下交迭,依靠在操场旁的一颗粉红桃树上,那是他们白天玩过飞行棋的位置。微风穿过桃花瓣,勾起她的发丝,像是上帝借由无形之手爱抚祂最杰出的作品。 瞧见尚清,她毫不意外,拍了拍身旁的空地,“过来,我有话问你。” 尚清心中警铃大作,仿佛看见了她身后隐藏的陷阱,直觉不对,拔腿想跑。泍呅鮜續jǐāňɡ茬??sh?w?.b?z更新 綪箌??sh?w?.b?z繼續閲讀 岑有鹭喊他的语气里带上了点命令的语气,“尚清!不准逃!” 眼见那背影只是略微停顿一瞬,接着就又要加速离去,岑有鹭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不管不顾地朝他喊道: “你是真人吗?” 她两手在嘴前合拢,做出一个喇叭的形状,清脆的嗓音从中聚拢,凝成无形的重锤穿透肉体的阻隔,重重敲打在胆怯的少年的灵魂上。 “你是不是在现实中喜欢我很久了?” 尚清猛地转身,眼眶红红的。 大约是被岑有鹭先前的话伤得太过,面对她的咄咄逼人的追问,他也只能节节败退,彻底丧失了直面的勇气。 “岑有鹭,你还要玩几次?!” 尚清已经无比后悔今晚睡前一时受了蛊惑,没忍住到梦里来见她。 听闻猫生性残忍,每次捕捉到猎物前都不会立刻将其杀死,反而会在自己掌控范围内重新放给猎物自由,让它们误以为自己有逃走的机会,然后再次将其捕杀。如此反复几次,等猎物遍体鳞伤无法再逃走时,将捕猎游戏玩到餍足的猫才会彻底将其杀死。 他觉得,现在他就是岑有鹭手中的猎物。 漏了喜欢岑有鹭的破绽,被她残忍地死死抓住,或许非要将他玩得颜面尽失心碎一地才肯收手。 他不要……不要喜欢她了。 尚清一拳砸在一旁的树上,手指关节立刻泛起火辣辣的疼。头顶茂密的树叶沙沙的摇晃起来,粉红花雨飘零,落了他满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