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 姬瑶如遭雷击,只觉全身都僵硬了。 她自己都还是个孩子,对即将到来的婚姻生活尚还心存忐忑,这样的她,拿什来当母亲? “都怪你……”姬瑶甩开秦瑨的束缚,起身下榻,走时还不忘嗔他一句:“讨厌!” 眼瞧姬瑶留给自己一道气呼呼的背影,秦瑨心慌起来,提步要追,却被徐德海拦住。 “王爷莫追,陛下正在气头上,小心言语冲撞,动了胎气,这边就交给老奴吧。” 秦瑨心觉有理,只得耐住心头躁郁,沉声道:“劳烦大监,定要安抚好陛下。” “王爷万事放心。”徐德海双手作揖,发自内心的高兴:“恭喜王爷,有了孩子,您和陛下日后就稳定了。” 秦瑨扯唇笑笑,目送徐德海离开,右手徐徐抬起,覆上自己的心口。 里面一颗心脏跳动剧烈,让他呼吸开始急促。 这种感觉饶是难耐,可他却从未这么高兴过。 他还差两岁就到而立之年了,如今终于要当父亲了…… * 回到紫宸殿后,姬瑶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趴在龙榻上一个劲的哭。 眼瞧她一双杏眼肿成了粉桃,徐德海心焦气躁,在旁劝道:“哎呦,小祖宗,这大喜的事,您可千万别哭了,小心动了胎气。” 他不劝还好,姬瑶的更大声了,哽咽道:“朕接受不了……好端端的,肚子里突然装了孩子,好可怕……” “不可怕,一点不可怕。”徐德海好声好气的宽慰她:“咱们姬氏江山不能后继无人啊,陛下总是要有为人母的那一天,如今双喜临门,这是好事,陛下千万莫要触了霉头,快收收眼泪吧!” “话虽如此……可朕就是很害怕……” 姬瑶低声抽泣,尽管心有怨念,还是听了徐德海的话,渐渐敛住眼泪。 突如其来的小生命打乱了姬瑶和秦瑨的生活,往后几日,姬瑶不敢乱动,总觉得肚子里踹了个爆竹似的,连走路都变得慢悠悠的。 她跟平时骄纵恣肆的模样大相径庭,看起来过于端庄文静了。 秦瑨见她如此,不知不觉也跟着紧张起来。 上朝的时候,秦瑨会目不转睛的盯着姬瑶,她皱皱眉,他都跟着揪心,若有同僚上奏的时候过于墨迹,势必要遭他一顿眼刀。 同僚们不明就里,没过几天,俱是养成了习惯,有事速禀,无事退朝,能一句话说完的绝不分成两句话说。 放衙之后,秦瑨到处搜罗好玩的物件,送进宫哄姬瑶开心。 人们都说孕期的女子情绪要稳定,多笑笑,胎儿方才能长的漂亮,生产时才会更加顺利。 只是不管秦瑨做了什么,都觉得尚还不够。 他想要个家,可以时时刻刻陪伴着他的心头肉,还有他那尚未谋面的孩子…… * 往后半个月,天家的金花红柬传到了盛朝各地,亦传到了与之交好的外邦。 陇右收到消息后,田裕高兴的难以自持,当即把军务安排妥当,带上高逊、张桃儿等几个亲信,快马加鞭赶到了长安。 整个长安城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每个人都喜气洋洋,等待着为天家庆贺大婚。 来自陇右的快马飞驰过长安宽阔的大街,停靠在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