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瑶对他讪讪一笑,嗔怨的瞥了眼江言。 刚才说的好好的,她来这里的事不要告诉秦瑨。 这俩人吵架,非得把她卷进,真是个老匹夫! 淮南王和崔佐炀行礼道:“见过陛下。” “免礼。” 姬瑶回过神来,走到众人中间,温声道:“不管用什么方式,事情解决了就好,咱们快散了吧,别让吐蕃那边看了热闹。” 众人应道:“是——” 天家开口打圆场,江言不好再多说,随着众人往都亭驿外面走。 姬瑶行在最前面,微微回眸轻瞥秦瑨。 恰逢秦瑨也在看她,目光耐人寻味,暗含几分嗔怪。 姬瑶知道秦瑨又生气了,回到宫中,第一时间把他叫来了紫宸殿。 奢华雍容的大殿内,秦瑨行完礼便站着一言不发,薄唇就快抿成一条直线。 姬瑶身上的官袍还没来得及换下,攥了攥宽袖,走到他身边,柔声问道:“生气啦?” 秦瑨看她一眼,继而垂下眸子。 “哎呀,你别生气,朕只是想看看你是如何处理这种事的。”姬瑶眉眼含笑,颇为崇拜的看着秦瑨:“那赞普锺分明就是个虚张声势的孬种,该揍,朕并不觉得有失我国威严。” 秦瑨滞了滞,徐徐抬起眼眸:“陛下,我不在意旁人怎么评价,我只是在意为何陛下要瞒着我,而告诉了太傅。” 他声色沉郁,质问中隐隐有莫名伤感。 姬瑶敛起笑意,双手绞缠在身前,嗫嗫道:“朕不是故意的,朕怕你不让朕去……” “那太傅就让陛下去,是吧?”秦瑨深吸一口气,“在陛下心里,还是觉得太傅更为亲近,我不及太傅疼你。” 听他如是说,姬瑶突然难受起来,忙不迭解释:“不是这样的,朕……朕就想给你个惊喜……” “惊喜?”秦瑨不信,接连追问:“陛下倒是说说,什么惊喜?” 姬瑶滞了滞,嫩白如玉的面颊染上一抹红色。 她张开双臂,在秦瑨面前转了一圈,看向秦瑨时顾盼生辉,流露出小女儿家娇羞的意态:“朕穿官袍好看吗?” 秦瑨不明就里,视线在她身上寻睃一圈,还是如实说了声:“好看。” “朕本来想偷偷找你去的,没想到被太傅提前暴露了。”姬瑶含嗔带怨的嘟起嘴巴,勾住秦瑨的手,轻轻摩挲着他骨节分明的手指,“虽说少了几分兴致,却也不能浪费,对不对?” 秦瑨愈发糊涂,眼睁睁看她缠上来,不轻不重的吮上他的唇。 温柔碾压,让人熏染如醉。 她总能轻而易举得撩拨起他的心火…… 殿内的温度似乎越来越高,让人禁不住燥热起来。 姬瑶倚靠在秦瑨怀中,手抚他俊逸的面庞,娇声细语的引诱:“秦侯威武,下官甚是倾慕……” 缠绵之间,秦瑨这才明白姬瑶的意图,睇着她身上的官袍,眸底的欲念一下子深不见底。 “你倒是惯会勾人……” 秦瑨发泄似的咬了一下姬瑶的唇瓣,将她打横抱起,压上龙案…… * 驿馆之内,安靼请来郎中,给受伤的使节医治。 待安顿好一切,安靼来到郎仆野的厢房,敲敲门无人回应,便推门而入。 郎仆野失意的坐在软榻上,还没来得及换衣裳,额前绑着一圈纱布,轻微渗着药汁。 安靼走到他面前,没奈何的叹口气:“赞普锺可还好?” 郎仆野徐徐抬起头,咬牙道:“滚,你这个吐蕃的叛徒。” 安靼忍无可忍,摆出长者的威严喝道:“赞普锺莫要胡说!此次来访,赞普并未提及削减岁供之事,这场纷争是由你引发,若追究起来,赞普定会大发雷霆!到此为止,不要再纠缠了!” 郎仆野攥紧衣袍,后槽牙咬的咯咯作响。 “晚上鸿胪寺设宴,赞普锺收拾收拾,准备赴宴吧。” 丢下一句话,失去耐心的安靼踅身而出。 关门声传来,郎仆野大吼一声,将榻上矮几掀翻在地。 “秦瑨……我饶不了你……” 郎仆野这辈子都不会忘记今日的羞辱。 遥记得哥哥说过,陇右铁骑在秦瑨的手上愈发威武壮大,是盛朝最利的剑,是悬在他们头上的铡。 一年年的岁贡,上到奢华奇异的金银器具,下到种类繁多的宝石牲畜,无不成为他们的负担。他的哥哥明确说过,若非忌惮陇右铁骑,他们堪可撕毁条约,重新搏上一搏。 而今他擅作主张,试探虽然失败,但却让他产生了一个崭新的想法—— 只要悄悄除掉秦瑨,陇右群龙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