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会不会担心他。 想想应该不会。 她那性子,怕是要幸灾乐祸才对…… 正当他胡思乱想的时候,沈三在外叩门,道:“侯爷,大长公主送来了补药,还请侯爷过目。” 秦瑨本不想理会,但昨日终究是给人添了麻烦,不好驳人面子,只得披了件衣裳起身。 “进来。” 沈三推门而入,其后跟着几个眼生的小厮,每人抱着一个檀木匣子,里面装满了各式各样的奇珍药品,许多一看就是宫中赏出来的东西。 呵,城阳还真是大方。 秦瑨暗自腹诽,走到小厮身前,随便捏起一个闻了闻。 遽然间,一股熟悉的味道传来,若隐若现,极其特别—— 是龙涎香的味道。 秦瑨眼光晦暗不明,又从其余几个匣子里取来药材嗅了嗅,都有那股淡淡的味道。 这药材,不是来自城阳…… 秦瑨眨眨眼,沉寂已久的灵魂仿佛在这一刻被灌注了新的活力。 他将药材捏在手心,低声道:“告诉你们主子,药材收下了,多谢。” 小厮垂首,恭敬的将檀木匣子放在寝房圆桌上,躬身退了出去,行走的姿态像极了宫里的阉人,更是印证了秦瑨的猜测—— 宫里的人还有几分惦记他。 这对他来说,大概是这几天得知的最好的消息。 “沈三。”秦瑨坐在圆案旁,意味深长的问道:“月娘生气那次,你是怎么哄好的?” 沈三今年二十有三,尚未成婚,却有一个青梅竹马的心上人。两人的婚期推了三年,只因沈三犯了一个致命的错误,跟一位官员的庶女发生了些许暧昧关系。 月娘抓到两人的时候,险些将秦瑨的侯府给拆了,闹着要退婚。 秦瑨作为局外人,真以为沈三的婚事就这么黄了,后来不知道沈三使了什么法子,竟以三年为期,让月娘原谅了他一次。 见秦瑨提起旧事,沈三讪讪摸了摸后脑勺,“还能怎么哄,犯错误的是我,只能伏低做小呗。那时候月娘不理我,我就给她天天写信,爬墙用箭射/给她,一直坚持了小半年,月娘那才松口。” 秦瑨闻言,难以置信:“你大字好像不识几个吧?还能写半年信?” 沈三尴尬的笑了笑:“都是现学现卖,这不是逼的没办法了嘛……” “还真有你的。”秦瑨唇畔嗟叹,“行了,把这些药收起来吧。” “是。” 沈三敛正身色,旋即叫来下人,把檀木匣子全都搬了出去。 正欲离开,秦瑨却又喊住他,低声道:“你去宝罄斋一趟,让他们每日送支金簪过来,要不同款样的。” 沈三懵懂的眨眨眼,“每日都送?” “嗯,快去。” “是……” 离开寝房的时候,沈三满腹狐疑。 每日都送一支金簪? 要这么多簪子,拿来吃吗? * 翌日,艳阳高照,夏日的燥热在大明宫凭空而起,直叫人有些不习惯。 姬瑶回到紫宸殿,额前热出一层薄汗。 她撩裙坐在软榻上,手持一柄小金扇,刚扇了没几下,徐德海迈着小碎步进来,唇角的弧度昭示着他愉悦的心情。 姬瑶瞥他,好奇道:“怎么了?” 徐德海立在距她两步远的位置,眯眼笑道:“陛下,宣平侯有东西呈上。” 看来这是好些了…… 姬瑶压在心上的大石头松动些许,嘟嘴道:“不要。” “那……那奴就让人送回去了。”徐德海踅身往回走,脚步特别慢,嘴里还在自言自语:“哎,也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锦盒特别好看,用的是上好的南丝,沉甸甸的,还那么精致……” “等等,拿来给朕看看。” 徐德海挑眉一笑,乐颠颠拿了锦盒,再次呈到御前。 姬瑶接过来一看,这个锦盒果真精致,并蒂莲暗绣熠熠生辉,摸起来极其丝滑。 打开一看,里面装的竟是一支花丝金簪,牡丹款样,下面还压着一封折起来的信。 好奇心在这一刻拉满,姬瑶眼波轻晃,忙把徐德海支了出去,迫不及待的打开了那封信。 寥寥几字,谢过城阳相送的药材。 秦瑨说自己好多了,让她不要挂记。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