瑛儿听罢,酸溜溜道:“爷,您说什么呢……” 张邈没理她,思忖半晌,直接带着那床软褥来到张允居住的明喜堂。 他指派的杀手不知所踪,贺氏夫妻生死不明,既然抓到了猫腻,那么今日必须要定那两人的罪。 是假的,那他要报这几日胆战心惊之仇。 是真的,那他就要张允四面楚歌。 这家主之位,必须是他的! 明喜堂内,张允正在用膳。眼瞅着张邈急匆匆冲进来,半分礼数都不讲,他不耐烦道:“老二,怎么一大早就过来了,有事?” “大兄,你知道咱们的货为何迟迟不到吗?”张邈故弄玄虚的停顿一下,“因为金州来的那两人是假冒的,他们根本不是贺氏夫妇。” 张允一听,筷子差点掉在地上。 这事非同小可,他旋即吓退婢子,关上书房的门,压低声道:“此话不能乱说,你可有凭据?” 与他的紧张相比,张邈却是一脸云淡风轻,徐徐道:“自打这两人进府,我就怀疑他们身份不正,这两人貌合神离,行为举止异常,绝非寻常夫妻。我便一直留心,直到昨晚一试……” 他将昨晚的光景事无巨细的说与张允,顺手将软褥铺在地坪上。 张允盯着上头的血迹,思忖半天,半信半疑道:“这……这也不能说明贺七爷是假冒的吧?男子外出营商,带上红颜知己也是正常……” “富贵人家,谁不是三妻四妾,即是红颜知己,贺七爷为何要对外面隐瞒呢?那过索上可是白纸黑字的写着贺夫人的名字,依我说,这两人绝对是混吃混喝的江湖骗子!” 张邈振振有词,见张允还在迟疑,又添油加醋道:“就算这是个误会,但防人之心不可无,那批货可是牵扯到长安。侯府的人已经来问了好几次了,若耽误了大事,又不能给个交代,咱们全府上下怕是要遭殃了。” 这话一说,准确戳到了张允的命门。 张家到他这一代已经开始有了颓废之兆,各大商行生意欠佳,就连血脉延续都成了问题。他唯一的儿子重病卧床,还不知能否跨过这个坎儿。 为了维持家业,张允只能尽力巴结怀远侯府,本以为这次能立个大功,谁知却找了一堆麻烦。货没到不说,还整出来两个假冒的…… “哎!”张允垂头丧气道:“你说的没错,防人之心不可无,最起码咱们手里也得捏张牌,我这就派人去金州查实。” 张邈难以苟同,说话时神态携出几分难以掩藏的恶毒:“金州离这里太远,一来一回怕是来不及了。倘若这两人真有猫腻,那昨晚的试探肯定会惊动他们,不如先把他们拿下,再分开突审,是狐狸总会露出尾巴的。” 张允背着手来回踱步,刚要横下心来拿人,管家却在外面砰砰的拍起门。 “家主!家主!” 屋内两人吓了一跳,张允气道:“什么事!冒冒失失的成何体统!” 管家在外激动喊道:“家主,货来了!咱们的货来了!” “什么?货来了?”张允眼睛一亮,犹如抓到了救命的稻草,看都没看张邈,直接推门而出,雀跃道:“快!快请贺七爷前来接货!” 张淼立在屋内愣了半晌,随手拿起案上的茶盅,狠狠砸在地上,恨的目眦欲裂。 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 真是可恶! *** 明华院内,姬瑶已经沐浴完毕。 她不愿让张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