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姬瑶心里咯噔一声,故作镇定的放下紫苏糕。 而秦瑨看似若无其事,唯有眸中掠过一抹暗色,“二爷说笑了,我们能冒充谁呢。” 伴随着他冷硬的声线,气氛变的甚是尴尬。 醺醺的张允赶紧打起圆场:“老二,你喝多了,莫要胡言乱语。” “我就开个玩笑,只是觉得奇怪而已,七爷跟青青先前还在我面前还搂搂抱抱,这会子又生疏上了,整一个貌合神离啊。”张邈朝众人笑笑,“难道是不好意思在大家面前演道?” 面对他一而再再而三的试探,秦瑨无动于衷,修长的手指捏紧了酒盅。 来前他反复嘱咐姬瑶,一定要演足戏份,莫要授人以柄。昨夜他已找到了最优的出逃路线,他们只需再安稳的混上两日,做足准备,就能趁夜离开这里。 可到头来,却是他忸怩了。 在朝时他就极其厌倦这种风月场合,男女无情也能调笑打诨,轻而易举就把人性的阴暗之面挖掘出来,但凡接近这种地方,他就会浑身不自在。 如今带着女皇一起观摩着男人最肮脏的一面,这叫他如何演的下去? 席间客人沉默下来,唯有鼓乐昂然。 姬瑶乜向他,窥出他眉宇间奋力隐忍的窘迫,知他老迂腐的毛病又犯了。 不就是美人穿的少了些,跳的艳了些么? 有何值得羞赧的。 都快而立之年的人了,还当自己是未开化的毛头小子呢? 逢场作戏,打发打发就算了。 姬瑶审时度势,在众人的注视下莞尔一笑,拉住秦瑨的衣袖晃了晃,想让他赶紧做个爱妻入骨的好男人。 谁知秦瑨竟冷脸相对,突然端出了官架子,“二爷,夫妻之间感情深厚,那是贴己私事,没必要在你们这些外人面前……” “夫君。” 听他口气不善,姬瑶慌忙打断他,身子一歪蹭进他怀里,柔荑攀上他的宽肩。 “方才青青任性,惹怒了夫君,现在青青知错了,夫君莫要再生闷气。”她娇声细语,缩在他怀里好像一只撒娇的猫儿,“瞧二爷都看出来了……” 腰侧倏然一疼,秦瑨顿时明白了她的用意。 饶是不情不愿,他还是在她柔软的攻势下携出俊朗笑意,低下头与她温情对视,“夫人知错便好,我怎么舍得真生你气,疼你还来不及呢。” 他的嗓音本就很好听,说话时字正腔圆,低沉浑厚,携出成熟男子特有的稳重之气,此时参了些虚情假意在里头,入耳令人心尖酥麻。 姬瑶裙襴裹挟下的肌肤泛起一层细密的冷疙瘩,矫揉造作的笑笑,“夫君待青青真好……” 两人冰释前嫌,在众目睽睽下如鸳鸯交颈,亲密的抱在一起。 姬瑶箍住秦瑨的脖颈,上身紧贴他健硕的胸膛,借机与他耳语:“咱们就要走了,别惹麻烦。” 风水轮流转,这次换她训诫起来。 秦瑨无可奈何,用气声回道:“知道了。” 方才冷漠疏离的夫妻再次变的卿卿我我,张邈只觉越来越有趣。 这种感觉异常舒爽,一切仿佛都在他的操控下,被他玩弄与股掌之间。 “这才对啊,夫妻之间哪有隔夜仇呢?”他扬起唇角,面上携出逗弄之意,“这次是青青主动认错,七爷可得好生亲亲她,这女人呐,就得多疼才会乖。” 听他如是说,有好事者追随着他,把目光一并投向金州来的贵客。 “对,快亲一个!” “听二爷的准没错,若是再不乖,那肯定就是晚上没制服她,七爷还得加把劲儿啊!” “哎呀,先亲一个,榻上的事榻上再说。” 宾客们借着醉意打诨起哄,就像带着恶俗趣味的下三滥,妄图用窥视满足他们垂涎三尺的欲念,只因那位“青青”秉绝代姿容,光看几眼都能让人心神荡漾。 他们灼热的目光烧红了姬瑶的面靥,亦惹怒了秦瑨。 在他看来,这已不再是纯粹的试探,张邈就是在带头挑衅,在他的底线上疯狂玩命。 一群不要脸的衣冠禽兽,还想拉他下水同流合污? 做什么春秋大梦! 郁愤袭来,秦瑨紧紧攥住皂色袍角,懒的再跟他们演下去。 正准备找理由退席,忽然一只柔软的手顺着他的颈线徐徐上移,抚住他轮廓分明的下颌,缓慢将他的脸掰过去。 视线的末梢,姬瑶玉面生霞,好似染着捣烂的花汁,一双含情目盛满灯火,迷离而诱人。 这是秦瑨第一次离女人那么近,近到可以清晰看到她丰泽唇瓣上的微小纹路。 那抹口脂比之前还要嫣红,刺进他眼中,化为一簇火星,坠入他漆黑沉寂的心底。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来。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