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知道姑娘是心疼老夫人,不过是有轻重缓急,姑娘人在病中,一根山参罢了,再贵重也比不得姑娘身子贵重。” 温雪杳心中一软,忽而想起什么,抬手指向案几上的朱红盒子,“宁国公府今日恰好送来一根老参,我瞧着也有些年头,不比祖母所藏那根差,不如就先用上罢。” 左右礼今日她已收了,改日登门拜访,再还宁府一样便是。 府医看过无异,温相便命人拿了下去。 待屋内下人出去,屋子里清净下来,温相才坐在榻边问:“今日宁家来人了?” 温雪杳将昨日去菩提寺,回程马车坏在半山腰,又遇上大雨的事诉与温相。 只不过,刻意瞒下了宁珩不愿捎她那段。 后者闻言蹙眉,“我便常说让你每次出门时多带些奴仆随从,你就是不听,这是好在遇到宁府的马车将你捎回来,若是没有呢?” “女儿谨记,下次不会了。”温雪杳轻声道。 “下次、下次,每回你都推脱下次,可下次出门还是只带着那一两个人,叫为父如何能放心?”温相叹声。 “四妹每次出门不也如此,太过张扬的作派总归不好。”温雪杳清浅一笑,看向温相,“父亲这话也莫要再劝,不知晓的见我与四妹这般差异,还以为我温府有多厚此薄彼,苛待庶女,传出去对爹爹的官声也不好。” 温相当即吹胡子瞪眼,“为父还怕那些莫须有的闲言碎语么!”但他快语说完,便意识到温雪杳醉翁之意不在酒。 他余光看了眼自进门起便默不作声站在最后的四丫头,又在心底叹了口气。 雪杳这是心里有刺,在同他置气呢。 父女俩如今心存隔阂,归根结底这事儿还得怪他…… 一时无话,周遭陷入沉寂。 半晌,温雪杳翻了个身子,背对众人,低声道:“父亲既已看过女儿,就早些回去休息吧。四妹也是,今日我就不便招待了。” “雪杳……” “父亲,女儿累了。” 闻言,温相局促地起身,犹豫几次,还是沉默着转身离开。 屋外,温相看向默不作声跟出来的温初云,叹道:“你长姐不喜你,但你也应该学会讨她欢心才是。可你呢?祖母那边也不去侍奉,长兄也不知互通书信联络,长姐这边也不常走动,你莫不是想着日后随便嫁了人家,便与温府脱了干系?” 见温初云眼中浮上泪意,温相握了握拳头,终是放缓声调,不忍怪责,“莫哭了,为父也并非说你,当初那事你也是无辜的,只是既来了温府,便该学着融入进来。雪杳是我看着长大的,她心肠软,你若真心待她,她不会不容你。” “爹爹……初云也并非没有试着亲近长姐,可长姐实在不喜我。”温初云咬着下唇,脸上泪痕未干,“女儿自知在温府身份尴尬,已是万事小心,生怕哪里触了长姐霉头。长姐着素,女儿便不敢穿红,长姐不喜参加诗会马会,女儿也不敢独自去抛头露面……还需得处处藏拙,生怕一不小心,便叫人说我抢了长姐的威风。” 温相听之脸色渐沉,“为父只是让你与她好好相处,也不是让你这般卑躬屈膝。” 想到雪杳连他的面子也不给,温相摆手道:“也罢,是你委屈了。” 温初云低着头,柔声道:“若能帮上爹爹一二,女儿就不委屈,只恨初云能力小,不能帮爹爹排忧解难。” “哎,此事也怪不得你。”温相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