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着三四声急促的浪潮拍过来。 惊呼一声,吓了一跳的荆微骊不由自主地朝他怀里又钻了钻,小手也扶在了他胸口至肩头的中间。 很快,船身又稳下来。 一切仿若从未发生。 抚了抚她的背,樊封柔声道:“别怕,小事。” 还有些惊魂未定,荆微骊瓮声瓮气道:“这是怎么了?” 撩开船帘的一角,樊封望向不远处,音色冷冽:“应是有人起了争执故意撞船,这才牵连到了我们这边,已经没事了。” 松了口气,荆微骊压下了心头的惶恐。 又想起方才的窘迫模样,她抿唇,不好意思地说:“我是不是很没出息?” 樊封扬眉,有些不明所以:“我第一次坐小舫时,怕得可比你多多了。再说,反正有我在,断然不会让阿骊掉进水里,你若实在是怕,靠着我便好。” 放在他身前的掌心不自觉收拢,荆微骊半晌没吭声。 纤长的乌睫颤着,她亲了他的下唇,慢吞吞道:“你在呢,我不怕。” 樊封喉结滚动,嗓间突生干涩。 啧,又是这般他最难扛的娇嗲语气。 如是想着,樊封再次锢住了她的面庞,但这次是双手。 独属于男人的气息铺天盖地地袭来,将荆微纤软的身子整个笼住,再然后,她的唇舌就已经无法自控了。 被他狠狠索着,荆微骊哼哼唧唧地躲。 察觉到她的抗拒,樊封稍微分开一点,脸上呈着难餍的愁闷,他哄道:“我只亲,不做别的。” “这话,也许刚成亲时我还会信。”一撇小嘴,荆微骊错开他的脸,柔软的唇瓣几乎是贴着男人的嘴角划过去的。 见她不好哄了,樊封长指停在她锁骨下两寸,无奈地笑笑,没有再强迫什么。 画舫的速度慢下来不少,他又朝外面看了眼,道:“要下船了,我带你去见个人。” “谁?”荆微骊看过来:“不会又是像你师父那般的长辈吧?” 樊封摇头,只道:“是个与你一样,也精通琴技的人。” 下了船,荆微骊总算见着了谜底。 她没想到樊封带她见的人,竟然是淮扬八艳之首的秋催妆。 不远处的女子一袭碧色裙装,秋瞳盈水,唇瓣殷红,腰身似柳枝,仪态万千。 她眼前一亮,只是瞳仁里的光泽却不只因秋催妆,更惊喜身侧的人竟然捉到了她当时的一句无心之言。 不等说什么,秋催妆便快步走来福了福身,低声道:“见过王爷、王妃。” 荆微骊迅速敛神,意识到这位秋娘子同他竟还是旧识。 在秋催妆的引路下,二人一同入了洞天府。亦是扬州艺伎们的求生之所。 洞天府虽算立于烟花之地,但楼中的年轻女子却只挂牌不承欢,接的是清水客,端的是仙人架。 作为淮扬八艳之首,秋催妆更是洞天府的花魁,刚上了红梯转过角,便被掌事的妈妈一顿催促,二人交谈的声音不大,听不见什么,唯独能看见前者稍有牵强的附和笑。 “她是耿唐的未婚妻,别多想。” 忽的,樊封淡淡道。 窘于被他看中心里的小算盘,荆微骊却不愿意承认,哼唧道:“我才没多想呢。” “是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