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微骊斜身靠在朱楼一侧,望着脚下的熙熙攘攘发呆。 “怎么了?”原本应该在身后的人男人突然贴过来。 松开了扶栏杆的手,她转过身冲他说道:“没什么,就是觉得有钱真好。” 没忍住,樊封笑出声,顺着她的话说道:“看来王妃很是满意眼下的日子?” 不理会他的揶揄,荆微骊抬步走向红木桌案,懒洋洋地拿起象牙箸,却迟迟没有在任何一盘菜中停留。 真奇怪,明明是昨日还万分喜欢的菜色,现在竟然生不出半点胃口。 她皱眉,干脆又放下象牙箸,冲也坐下的人提议道:“樊封,陪我喝点酒吧?” 话音刚落,她的小指一侧就碰到了刚被推来的酒盏,有些凉意传过来,下意识去瞅里面的酒液,不算满,还摇摇晃晃。 耳边又传来他的声音:“只许半杯。” 荆微骊不满了:“凭什么?你自己都是半壶起步的!” “那我还能喝好几坛子呢,你能吗?”樊封没脾气地笑笑,眼底的光细碎。 自知理亏地低下头,荆微骊还是折服在这人的歪理淫威下,乖乖去端酒盏。 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口,她当即就扛不住了。 这酒为何这么辣!根本入不了喉! 见她姿势僵住,樊封反倒是嘴角一勾:“如何?还要喝吗?” “你故意的!”放在杯盏,她气呼呼地看过去,双颊已经开始泛粉了。 她不仅酒量一般,且上脸的速度也极快。 即便是有时候喝没什么滋味的,也不过小半杯就开始脸红。 见她抬手就要打自己,樊封轻飘飘地捉住,又道:“酒是阿骊要喝的,怎的现在喝不了还来怪为夫了呢,为夫实在冤枉。” “你不许说。”越听越羞,荆微骊赶紧用另一只手去捂他的嘴。 虽然成亲已经有段时间,可她还是有些受不住他如此自称。 她不好意思。 见她已经靠过来,樊封则直接将人锁近怀里:“连灿今天听了你话,主动来找我了,我们阿骊还真是招人喜欢。” 荆微骊眯了眯眼,瞪回去:“不是你让我去找人家的吗,怎的现在自己还醋起来了?啧啧,北越王殿下真是心胸狭隘。” “是啊,本王就是心眼小。” 说完,他的唇就重重砸过去,不留半点空隙。 早就习惯了他突如其来的索吻,荆微骊也不抗拒,认认真真地承下来,还故意挑他换气的时候咬上去,虽然力气小,但她却乐在其中。 两个人就这么抱着亲了会儿,荆微骊没力气支撑自己,干脆歪进了樊封怀里。 可还没坐稳,就被迫又抬起头。 靡靡之音不绝于耳,荆微骊自己听了都嫌没个正经。 总算,男人放开了扶她下颌的手,餍足道:“阿骊的吻技略有进步。” 桃腮滚烫,荆微骊偏过头不理他。 后来,荆微骊又不死心地喝了两口,撑着最后那点儿神智一饮而尽的后果,就是一口菜没再吃,嘟囔两句就直接醉晕过去。 伸出手戳了戳她的嘴角,樊封没忍住,轻轻覆上去吻走了残余的酒。 月色朦朦胧胧,倾洒在衣袍上,也黏到了交织的影子上。 回到王府后,樊封亲力亲为地给她褪了裙子,又把人放到榻上,最后掖好被角才离开。 脚步甚缓,动静几乎听不见。 走过长廊,又越过一道拱门他才停下。 寒冽的目光扫向乌压压站了一院子的人,他没有言语,慢条斯理地在梨花木圈椅处落座。 就这样晾了这帮人半炷香,他才幽幽开口:“本王知道,你们其中有温大丞相的人,至于你们接下来如何,本王不会亲自管,但自有人盯着。该说什么、该做什么你们随意,但怎么处置你们,本王也会随意。” 说罢,他挥手,示意他们可以原地解散了。 但又特地喊了人群中个子最小的那个留下。 等人都走干净,周围连鸟鸣声都听不见,狄舒才问:“王、王爷,是要、要吩咐什么事吗?” 他先天口吃,已故的父母带他治了十年也没治好,双亲过世后他自己索性就放着不管了。 “明日巳时,你带着连灿去西郊大营找白老将军,你也一起进军营。” “啥?”狄舒傻眼了:“可、可我并不想去、去啊!” 樊封一锤定音:“这是命令。” 见他不苟言笑,周身皆散发着刺骨的气势,狄舒知道这事没得商量,便只能低下头认下了。 虽然嘴上松阀,但他心里头多多少少还是有些不舒坦,转过身背对着樊封时,一张包子脸拉得老长,五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