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想着, 她深吸一口气,郑重其事:“我今天见到一个人,你很熟。” “我很熟?” “是……采薇公主。” 眉心瞬间蹙紧, 连握住她的手也不自觉地沉下力道。 感受到他的异样, 荆微骊咬着下唇:“我没想到, 她居然还活着。” “我也没想到。”樊封冷哼一声,眼底藏着刺骨的寒意。 说罢,他又懊恼地叹了口气,于无奈之中是难掩的凶狠:“早知如此当年就不该犯一时的恻隐之心,就该亲自检查过她的尸首再下葬的。” 眸中流着幽幽光彩, 樊封又问:“她找你说了什么?” 荆微骊闻声抬头, 眼神却是极其异样的空洞,像个精致却呆滞无神的偶人。 好怪, 这种感觉好怪。 她在心底呐喊,感觉四肢百骸都会什么黏糊糊的东西控制了, 明明很想告诉他采薇说的话, 可她就是张不开口, 甚至脑海中不断浮现他方才那句一闪而过的“恻隐之心”。 怕自己说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她匆忙重新低下头咬紧了下唇,嗓音干涩:“我、我有点不舒服,你先出去好不好?” “阿骊,你到底怎么——” “我都说了让你先出去!” 突然的歇斯底里,二人皆是一愣。 荆微骊最先反应过来,十指手忙脚乱地捏住袖口,将整张脸埋得极低,不愿意看他。 房间内充斥着难以言喻的安静,可偏偏越是如此,她的心跳就越乱。 指腹来回搓动,她觉得自己仿佛站在悬崖边,对一步之遥的深渊跃跃欲试。 就在这时,耳边再度响起熟悉的声音:“阿骊,如果真的发生什么了我不希望你瞒着我。” “那你倒是先说说当初为什么会对采薇公主起恻隐之心啊!” 脑袋里的炸药登时窜上天,随即绽开绚烂的花火。如同荆微骊此刻的思绪,被炸的一团糟,关键她还控制不住。 很少听见她这般失态的声量,樊封还是错愕地僵住了身子,视线在年轻女子的精致五官上来回打量,心里有了摸索。 他单膝蹲下手,想要再牵她的手,可这次却被后者不屑一顾地甩开了。 只听见她又道:“樊封你知道吗,你有时候真的很讨厌!你这个人前后不一!当初跟我说你与采薇没有半点私情,可现在居然又说当年对她起过恻隐之心,你让我怎么想啊!” 越说声音越过,吐出来的词句也愈加过火:“那些人骂你道貌盎然不是没有缘由的——” “阿骊。” 他冷冷出声,打断了她后面的内容。 是了,那些话谁说都可以,谁说他都可以一笑而过,甚至是明面上或背地里再去报复,可唯独是她,他竟然半个字都听不进去。 甚至还有些气愤。 所以她为什么会这样想他? 深吸一口气,樊封启唇:“我不知道采薇在你身上下了什么迷糊药,但我知道现在我们都应该冷静一下。” 他目色凛冽,不见半点柔情,而在他面前的荆微骊说到底只是个恃宠而骄的小姑娘,她承认,即使心跳怦怦,可这一刻她还是怂了。 这人的气场太可怕,被他唬住,她的喉头竟然如同被浆糊黏住一般。 心虚地落座,她扭过头,不愿意跟他对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