件衣服就没了。” “不然给小齐哥涨涨工资吧,以前那些助理都不差钱,随便来玩玩儿的,小齐哥你不一样……” 两个队员在讨论要涨工资的事,齐慕却以为自己听错了,他明明记得来之前柴思元跟他说的是,这里的工资是按人头算,一个人一百,而且他也拿过一次工资了,确实是像柴思元说的那样的。 所以,他那所谓的高工资工作根本就不存在,是柴思元自己加了钱给他的。 柴思元垂下了眼帘,睫毛微颤,从齐慕这个角度看过去,竟然感觉面前的这个人脆弱到了极致。 心像吸满水的海绵,一点点在胸腔里膨胀,齐慕深吸了一口气,又说:“除了学校学籍档案上写了我的出生日期,我从来没跟人说起过我是什么时候生日,你平时也不去学校上课,看不到我的档案,但是那天你送我上学的时候,问我,生日是不是快到了,你从哪里知道的?” 齐慕从来不跟人说自己是什么时候生日,或者更准确一点来说,他并不是一个喜欢给自己过生日的人。 以前柴思元还在,会吵着要给他过生日,他走了以后,齐慕就没过过了。 “还有这个头绳。”齐慕问:“你最讨厌用别人的东西了,也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其他人碰,为什么就愿意一直戴着这个头绳?” 问题一个一个逼过来,句句有理,条条分明,柴思元没有一个能答得上来,原来在他自认为完美的伪装之下,被拆穿得这么彻底。 “你把我当傻子,我就陪你傻一回,该说的我都说了,既然你没有反驳的话,那么现在能回答我的问题了吗?” 齐慕看着他,眼睛也红红的:“柴思元,你到底怎么了?你的脸是怎么回事?” 柴思元两个手肘撑着膝盖,后背上的两块骨头将衣服撑起来。 他呆了呆,默然说了一个很早以前,齐慕问他时,他回答的那个答案:“初中的时候不小心被烫到了。” * 柴思元刚回家的那段时间,是江思辰病得最严重的时候,隔三差五就要去医院检查,到了快要过年的那个月,直接住在了医院里面。 本来以为柴思元回家,江思辰就可以做手术了,但因为江思辰身体指标不行,应该要做的手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做,只能一次次延后。 年节是一家人团聚的日子,那一年他们却集体在医院守着,柴文心因为忧虑过度,几次在医院昏厥过去。 在柴文心又一次晕倒过后,柴思元主动留在床边,照顾了她一夜。 那一夜柴思元坐在床前,看着面前这个沉睡的女人,对于这个女人的记忆,已经很模糊了,只依稀记得以前还很小的时候,女人会将他抱在怀里,说:“思元真乖啊,妈妈最喜欢思元了~” 那个时候的女人很年轻,笑起来又温柔又漂亮,然而画面再一转,他们一家人被追得东躲西藏,女人抱着他和江思辰日日夜夜地哭,最后拉着江思辰对他说:“思元乖,妈妈去给你买糖吃好不好啊?你最喜欢的水果糖。” 小小的孩子什么也不懂,听到有糖吃,脸上顿时笑开了花:“要!” 女人一边擦眼泪,一边蹲下身整理他的衣服,哽咽道:“好,思元在这里等妈妈,妈妈买好就回来,好吗?” “好。” 他站在花坛前,目送女人拉着江思辰离开,看着他们消失的背影,再也没有回来。 记忆里的脸和病床上那个女人的脸重合,柴思元才恍惚想起,原来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如果不是他们又突然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他都快要忘记他们的脸了。 “嗯……” 柴文心拧着眉像是要醒了,柴思元连忙拉开房间的灯,又去找了杯子倒水。 “辰辰……”柴文心整个人还不清醒,看着房间里走动的人影,以为是江思辰,手从被子里抬出来,叫他:“辰辰……” 柴思元倒水的动作一僵。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