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姑娘,等会儿侯爷问起来,你什么都不用说,就当是世子的贴身丫鬟就成。”庄远在前不放心地叮嘱道。 最初在峪城,就是这人抓了自己,害得她吃过不少苦。秦玥对他自然没什么好脸色,冷冷地应了一句便不再说话。 照他的话,戚少麟并没有说出她的身份,连他爹都瞒着,他又在打什么主意? 秦玥忐忑地走了一路,终于到了主院前厅。屋里只有侯爷坐着,一名衣着华贵的妇人立在他身侧,戚少麟兄弟俩则相隔甚远地站在两边。 众人见她进屋,视线纷纷聚了过来。 戚少麟垂下眸子,上下扫了一眼她的装扮,目光最后停住了她束起的腰肢上。这身装扮在府里随处都能见到,怎偏偏到了她身上就扎眼起来。 若她真是个乖顺的丫头,日日贴身服侍自己,似乎也不错。脑中闪过这个绮念,他顿时又想到方才这人毫不留情地将自己往水里按时的狠绝。还是算了,有这样的丫鬟伺候,怕是活不过几年。 秦玥低着头,和普通丫鬟一样跪在地上,听到嗓音雄浑的侯爷问戚少麟:“就是她?” 屋内寂静无声,戚少麟半晌没回话。秦玥悄悄抬起头,看向他的位置,正好撞上他直勾勾的眼神。 戚旭问了一声没得到回应,语气不耐烦地喝到:“戚少麟!” 戚少麟这才从满头臆想中清醒,答了一字:“嗯。” “既然一切因她而起,明早打发出去,不必留在府中。” 秦玥呼吸微滞,揪紧了腿上的衣料。 戚少麟拧眉道:“我身边的人,不用父亲操心。” “放肆,这侯府难道还有我做不了地主?来人,将她即刻带下去。”戚旭暴喝一声,对屋内的仆从道。 “谁敢?”戚少麟不再克制,索性敞开了说:“父亲不是一直嫌我不晓事么,今日我就说开了,我只碰过她一人。你要是不想戚家绝后,便尽管动她。” 戚旭站起身,又听他继续道:“你要觉得有气,只管冲我来,没得对一个小姑娘下手。” 戚少麟背过身对着他,挺直得像一颗青松,是一副从小挨打时的姿势。戚旭大怒,叫人拿来了三指宽的藤条,挥手抽在了他背上。 秦玥怔怔地看着面对她的戚少麟,思绪复杂。屋内没有人敢为戚少麟求情,他抿着双唇,一声不吭地承受父亲的怒气。 她想到了自己小时候,父亲虽然疼爱她,但教导时从不心软,若是犯错也会板着脸责骂她每每此时,母亲便会拦在父亲面前,呵护着女儿。 戚少麟的失去母亲后,是不是都像今日这样独自面对一切? 打了二十几下,庄远终于忍不住,跪在她身旁求情道:“侯爷,都怪属下没拦住世子,您要罚就罚我。世子明日还要当值,再打下去要耽误公务了。” 戚旭怒意稍减,扔下手中的藤条,留下一句“你好好反省”后,拂袖而去。 屋里其余人尽数散去,戚玚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地上的秦玥,也抬脚离去。 庄远急忙站起身,上前扶住世子,“世子,您没事吧?” 戚少麟挡开他的搀扶,“没事,先回去。” 他走到秦玥身前,掌心向上伸出一只手,“走。” 他挨打时看到了她眼里的难过,他想,她应该也还是在意自己吧。 秦玥无视他的手,独自撑着地面站起身,侧开路让他走在前面。 *** 书房里,冲鼻的药味弥漫整间屋子。 戚少麟赤着上身,背对庄远由他帮忙上药。 庄远手上不停动作,口中念念有词道:“世子,侯爷还是疼您的,这处处都留了力,没伤到里子。” 戚少麟脊背上还残留着几个月前坠下山崖留下疤,现加上这些红肿的痕迹,瞧上去十分骇目。 男子心思没有姑娘细,下手也没轻没重。他记得当时秦玥为他上药时,手上力道轻得像挠痒一样,生怕弄疼了他半分。而今天为她挨了这么一顿打,她连一句问候的话都没有,在主院他瞧见的那分怜爱似乎也只是他被打疼了出现的幻觉。 秦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