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听闻这人,宋文行反应了一会儿:“夯夷王的母亲……是我大楚的公主?谈不上了解,只知她乃当年卫丞相的私生女,卫丞相早逝,她的日子应当不大好过。” 无人可依靠,故此才被封公主,和亲夯夷。 “私生女?”宋遂远诧异重复,他第一回 听说,之前只以为是庶出。 “……我听闻是如此,”宋文行微顿,总不能说是年轻时偶然听卫氏嫡女如此骂,他反问道,“你问这事作何?” “问一问。”宋遂远若有所思回道。 宋文行便自行为了寻了解释:“荒唐一年,眼下心有所属,便开始上进分析夯夷。” 若非那云家世子,怎会突然提起夯夷。 宋遂远噤声:“……” 桃花眼无语又无奈。 宋文行挥手赶他:“未嫌弃你,知道上进是好事。” 宋遂远与父亲分开,扶了下额,轻笑。 也对,早些解决,便能早些与云休成婚。 虽说如今的日子与成婚之后似乎也无异。 宋遂远想着,第一时间回到鹤栖院。 屋中,云休一手抱一条鱼:“这两条鱼不可以吃,是假的。” 尺玉坐在榻上,歪歪脑袋:“真呀!” 玉认得鱼鱼! “假的。”云休道,指一指小几上的鱼骨,“这才是真的。” 尺玉探头看了一眼,固执看着大金鱼道:“鱼。” …… 云休说服不了尺玉崽,幸而转头看到宋遂远回来,高声告状道:“尺玉要吃这两条鱼!” 尺玉同样奶声告状:“爹爹,不给,鱼!” 宋遂远看着那两条鱼,他家猫崽的志向不错,同时也明了小崽子上午为何能把小牙齿弄疼。 教还是得教,既然分不清真鱼假鱼,宋遂远道:“只有软软的鱼可以吃,硬邦邦的鱼不可以吃,否则牙齿会痛。” “牙牙?”上午才经历过牙痛,尺玉闻言有点怕。 “对,吃硬邦邦的鱼,尺玉的小牙齿会全都不见!”云休疯狂点头。 尺玉用两只小胖手捂住嘴巴,小家伙的动作尚不甚精准,仍露出大半小嘴巴,奶声奶气:“坏鱼鱼!” 云休终于可以放下分量不轻的两条鱼:“啊对,坏鱼鱼。” 宋遂远瞧着崽转身去玩别的礼物,摸了摸云休长发,抱着他与他低声分享上午尺玉吃鱼。 …… 一家三口的日子总是飞快。 平日里双亲陪伴着小崽子一步步成长,而当宋遂远忙着收集消息时,云休忙着出府玩耍时,两人会互换着带崽。 自然少不了两人渴望独处时,会将崽崽送去陪宋夫人,晚上再接回小崽子。 他只与双亲同睡。 时间只在每一日都会长大的尺玉身上留下痕迹。 冬日微回暖,而这几日云休因房事疲乏,已一周未让小崽子离开院。虽说晚上仍可分开床睡,但白天猫可喘息了呀! 于是祖母总往鹤栖院来。 “胡闹!”贺锦兰拍桌。 淡然的宋遂远坐在一旁,怀抱尺玉,提着小手为他擦干净脏兮兮的掌心。 “上上次倒立提尺玉,上次让尺玉在院中乱爬,这次直接让他自己抓饭吃,我到想问问,夜晚到底是如何照顾小公子!”贺锦兰怒道。 屏风后传来一声不服气的“哼”。 贺锦兰不可置信:“是夜晚?” “娘。”宋遂远打断,视线极快地掠过屏风,淡声朝对面的母亲道,“您提到的这三回,一是陪玩,二是让他练习爬行,第三回 也是练习。尺玉近日终于习得自行用膳,可以喂饱自己。您一来,让他的能力倒退两三日。” 尺玉抓了抓干净的小手,撅了下粉嘟嘟的小嘴巴,指向了爹爹的方向:“要……” 尺玉要爹爹! 宋遂远顺势把浑圆一只崽放到地上,摸一下小脑袋:“去吧。” 当场让崽满地乱爬。 尺玉崽便一掌一掌利落往前爬去,且小心眼地未和祖母告别。 贺锦兰看得懂眉心直跳。 “像是如此,夜晚会为他换脏衣裳洗手。”宋遂远道,“而不是仅因为怕脏,禁锢了尺玉。” 贺锦兰看着比旁人家强壮和聪慧的尺玉崽,她可从未养出过九月大便如此利索的崽,忽地意识到或许人家镇国公府正是这样养崽呢。她纠结哑口了半晌道:“……不甚合规矩。” “鹤栖院规矩如此。况且,谈起规矩,您要教训的应当是我这个做父亲的。”宋遂远笑道。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