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步入药屋,不多时,带了宋静乐一同出来。 宋静乐提着药箱:“那我便回去了。” 康离低低嗯一声:“切记不可贪凉。” 宋静乐点头,眼含关切:“我晓得,师父少说些话,注意咽喉。” “无事。”康离视线偏移,似乎落于小白猫处。 宋静乐还想说些什么。 康离收回视线,语气不容置疑:“回去吧。” 暑气还未聚积至一日最盛,初重新做事的宋静乐正好可以赶回府。在师父那里拢共只待了一个时辰,回程时宋静乐整个人变得平和安定。 宋遂远黑眸瞧着她,忽地道:“长姐帮我看看阿言的腹部如何,似乎出了些问题。” 比起小药童们,长姐更是亲传弟子。 阿言闻言圆瞳地震,前爪紧紧捂住小肚子:“男女有别!” 宋遂远:“……只看上一看。” 宋静乐转头看过来,欲伸手接过小白猫,然而它凄厉叫了一声,飞速转身从宋遂远膝上跳开。 “嗷嗷!” 宋遂远你太过分了!! 宋静乐收回手,朝宋遂远露出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且道:“方才应当让师父看一看,他于狸奴病症一面造诣颇深。” 宋遂远顺口问道:“康大夫特意修习过?” “应当是。”宋静乐道,端详片刻阿言充满活力的圆眼睛,得出结论,“阿言瞧着活泼有力,遂远不必太过担心。狸奴比人要简单的多,若是它觉得哪里不舒服,整只猫都会蔫答答下来,不会强撑。” 阿言气鼓鼓缩在马车角落里,只恨自己不能开口说话:“对!小叔叔说无事!无、事。” 宋遂远什么毛病,作何非要让猫出问题。 宋遂远固执盯着小白团,沉默不语。 马车再度经过西街,宋静乐叫停车夫,让他下去买莲子羹和荷花糕。她解释道:“过几日是赏荷节,荣陆府当地百姓每逢此节都会吃这两样,口味糯甜,带回去你尝一尝。” 宋遂远面上早已恢复淡然,同长姐浅笑一下:“好。” 宋遂远进口的食物向来有阿言的一份,小白猫耳朵抖擞,从角落里往外探出圆脑袋。 莲子羹、荷花糕,听起来香甜好吃。 “这里有一只小猫!” “它好小啊,我扔花生都砸不中。” “花生手感太轻,给你,用石头砸。” 两个幼童尖嗓聒噪,自马车上方传来。 阿言仰头看向酒楼二楼临街的窗户,一颗准头极差的石头落了下来,他龇了下牙,绷紧身体蹿了出去,三两下跃上二楼,朝两个小孩面上一人来了一爪子。 在两声尖叫声中跳了下去,正好落在刚从马车中出来的宋遂远怀中。 接住猫啦~ 阿言不合时宜地想再玩一次。 宋遂远迟了一步,安抚地摸了摸阿言的圆脑袋,见他圆瞳欢快才放下心来,温声夸道:“做得不错。” 幸好小家伙无事。 阿言不屑冷哼。 他们这样的,云休能打一百个。 孩童尖锐的哭声吸引了附近的客人,西街闹市,又近饭时,行人不少,有人絮絮叨叨说着来龙去脉。 “啊!哪个杀千刀做的!小宗,孝儿,娘的心头肉如何糟了这么大的罪!” “娘!就是那只猫,你把它抓起来摔死!” “娘弄死小畜生!” 宋遂远眯了眯眼,仰起头,一只手下意识搭在小白猫的腹部。 窗边立着一眉眼狠戾的刻薄妇人,朝身后打手挥手,居高临下道:“你最好将这只猫献出来。” 献。 宋遂远许久未听过这个字眼,什么人配得上他用“献”字。 荒唐得有些好笑,他问刚巧回来护主的车夫:“这是哪家的。” 妇人耳尖,以为他怕了,憋着火气斜睨他一眼:“伤了贺家长孙,杀死个畜生不够,你朝这头嗑十个时辰,这事算了。” 这男子白衫素面,连挽发也只用素带,马车是最普通的一种,模样倒是不错,穷书生。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