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的圆脑袋。 表现无常,但是宋遂远一向会骗人的。 两人并未就这点多言。 宋遂远养了阿言一段时日,且经常能听到它不设防下吐露的真实心声,对它不说了如指掌,至少看清八九分。 好比阿言知道以自己的脑袋定玩不过宋遂远,得不到结果。 好比宋遂远知道阿言啃完桃子一定会缠着自己要沐浴。 黄昏时,暑气未散,宋遂远坐在树荫下,悠哉悠哉遥望远方,以心静对抗炎热,然而脏兮兮的小白猫从屋内钻出来,偷偷摸摸想往他身上跑。 宋遂远破功,眼疾手快提住它的后颈挪开。 阿言动作不成,在他面前蜷起四肢缩成一小团,圆瞳乖巧,装出一副无辜样:“要抱抱~” 宋遂远长指在它唇边水渍旁点了点,桃花眼一眯,道:“说话算话,去沐浴。” 阿言扭了扭小身体:“说话算话?猫怎么会说话呢?你带阿言去~” “随墨。”宋遂远扬声。 “欸,公子。”声音传来。 “带走阿言。”宋遂远吩咐道。 僸2傳 “好嘞。” 话音落,随墨的身影出现在院中,要抓猫。 “嗷嗷!” 不要不要! 阿言见状挣扎起来,他力气比寻常猫要大,骤然用力,宋遂远没握住,让慌不择路的小白猫落入了怀中。 一脑袋撞到了宋遂远腹间,阿言晕了一瞬:“喵……” “哎哟,小心!”随墨伸出徒劳的双手。 宋遂远方才下意识绷紧了腰腹,不多疼,正皱眉打算关心一下小家伙,却恰好低头见它眸中清明,转了下圆瞳,“柔弱”地啪叽摔在自己腿间。 宋遂远:“……” 他顿了下,嗓音故意压低,以示森冷:“袍子脏了,今晚罚你不许上床。” 阿言嗖地抬眼脑袋,不可置信:“你关心袍子居然不关心猫!” “自然。”宋遂远道。 “狠心!”阿言爬起来,因为气愤而后爪打滑爬了两次,他愤怒中仍能够保持着聪明,“对吧,你能听懂猫的话!” 宋遂远在它滑倒时没忍住笑了一下,向下的视线与它对视,坦坦荡荡:“嗯,骂的对。” 听不懂,这话听不懂。 阿言时常觉得宋遂远能理解自己的喵叫,为此感到欣慰,直到今日他猛然注意到,宋遂远这项能力甚至超过了爹爹和父亲。 阿言的世界里,万物以爹爹和父亲为度。 于是终于后知后觉这般有多不对劲,尽管在他问到此问题时,宋遂远表现一切正常。 猫不太敢信,脑袋瓜子动了动,决定用留香阁那晚的事情诈宋遂远,没办法,这是宋遂远唯一在意的事情。 但具体如何使用,猫暂且无头绪。 宋遂远逗够了小白猫,亲自为它沐浴,让小白猫自行沐浴他才不放心。 手指再拂过小肚子时,阿言已然熟悉,平静地呼吸。 发现如此细微变化的宋遂远多停留了会儿,眼底泛起笑意,浑然不知手中舒服得眼睛眯起来的小家伙,思路拐到了哪条危险的路上。 …… 荣陆府府衙主子少,后院事少,几日下来,宋遂远听说了许多后院细节,却从未听下人说起过夫妻两人之间的矛盾。尽管有被关照过的可能,也不该是如此反应。 他有些奇怪,寻常夫妻间吵架也无? 宋遂远独处时低声疑惑。 “这有何怪,爹爹和父亲就从未吵过架。”阿言清亮的声音响在耳边。 宋遂远闻言怔愣住,好生反应了会。 这“爹爹”和“父亲”,应当是指镇国公夫夫吧。 他之后冒出来的想法是,原来阿言在西北家中,地位与云世子是平起平坐的,镇国公夫夫也是将猫崽子当孩子养的人。 宋遂远好像窥得一丝他自小向往的镇国公夫夫之间的相处,抿了下唇,默念一声罪过。 他并非有意。 最后才想到,寻常夫妻的吵架,只是他以为的寻常。 阿言以仰躺占地的霸道姿势,天真而理所当然地说道:“相爱不会吵架,爱是舍不得啊。” 爹爹的至理名言。 说实在的,两世为人,宋遂远从未学得夫妻之间相处之道,经书典籍从来不教,许多典故他不接受。他只知晓镇国公夫夫彼此尊重,是他期冀的,除此之外别无他得,甚至无法以学识以经验,与小白猫的这句话辩驳一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