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久安!”姜玺面色暴红,愤怒,“你别以为你知道了……就能……就能口出狂言!信不信我立马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让你立马滚出东宫?!” “不脱就不脱吧,”唐久安有点悻悻然,“臣其实是想……” “——想也不行,想也有罪!”姜玺怒喝,“——龌龊!” “……”唐久安默默地闭上嘴。 但姜玺还是好气,结束练箭之后,把赵贺叫进来:“这些天唐久安下了值都在做什么?” 赵贺回禀:“姓唐的下了值就是去兵部,不是在藏书阁吃饭看书,就是回值房睡觉。” 姜玺吃了一惊:“她还看书?” “是,全是兵法战策,三殿下教她读来着。” 姜玺深思。 虽然唐久安已经不在跟前,但他一闭上眼就能看见唐久安直勾勾望着他的眼神。 那眼神让他坐卧不宁。 他觉得唐久安不对劲。 这家伙不会根本就是一个好色之徒吧? 一面调戏他,一面和三哥泡在一起?! 姜玺越想越恼,拍案而起:“走,给我盯好了!” * 唐久安今日却没去兵部。 因为国公府请的大夫有名头的神医,那些膏药比她自己的好用很多,肿已经全消,瘀青也淡了不少,不细看也能勉强回家了。 一出宫就看到了宫门外的陆平。 赵贺同姜玺远远缀着。 赵贺对于姜玺亲自盯梢的事情十分头疼,因为太子殿下简直恨不得贴在唐久安的后背上去偷听。 而赵贺有前车之鉴,根本不靠太近。 此时姜玺皱眉:“这黑块头怎么知道她今日出宫?她让谁传递了消息?” 赵贺回:“他日日都来,等到宫门落钥了才走。” 姜玺哼了一声:“倒是一条忠狗。” 陆平见唐久安有家不回,便已经猜到大半,再一看她的脸残存的瘀青,顿时了然。 他低头熟练地掏出活血化瘀的膏药。 唐久安乖乖站着,一面同陆平说话,一面由陆平上药。 双手负在身后,甚为闲适洒脱,丝毫不在意周围人的目光。 有人多看两眼,她还亲切地向人点点头,搞得人家不好意思再看,匆匆走开。 “大庭广众,成何体统!” 姜玺咬牙。 膏药是无色的,脸上到底还是有一点青印子,仔细还是瞧得出来。 不过这难不到唐久安,在进桂枝巷之前,她往脸上摸了两把泥灰,再胡乱抓了两把发髻,把自己搞成行色匆匆风尘仆仆的模样,看上去像是刚从极远的地方回来。 “虚伪,狡诈,连亲娘都骗!” 姜玺切齿。 只是才要进巷子,唐久安忽然站住。 因为她听到了薛小娥的声音。 “——这里是薛家,不是唐家,唐家的门你进不进,不是我说了算,但这薛家的门,别说我还有一口气,就算我死了,化成厉鬼,也会守在这里不让你进门。” 薛小娥说完,发出中气十足地一声暴喝,“给我滚!” 唐久安大概猜到来的人是谁了。 她悄悄扒在墙边,探头往里看。 姜玺立即找了个位置,扒在一架马车旁,也伸长脖子朝巷内看去。 只见薛小娥站在台阶上,腰间系着围裙,手里挥舞着一把锅铲,虎虎生威。 她扯开嗓子,嚷出来的动静可不小,街坊四邻又都是好事的,全都挤在旁边看热闹,把一条巷子堵得水泄不通。 立于阶下的是一对母女。 母亲挽着简素的发髻,饰物不多,唯一二珍珠与青玉发钗点缀,端庄中不失清雅。柳眉弯弯,下巴细巧,容貌不算出众,但未语先笑,望之便让人生出一分亲切之意。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