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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天


下来。

    “你……”

    “他的父母是爸爸的救命恩人,”梁知成抖着手,“如果没有他们,上个月白城地震,爸爸已经死了,知道吗?”

    梁知成上月去白城出差,经历了一场8.4级的大地震,两名消防员在救出他后,不幸牺牲在坍塌的楼房结构下。

    梁小慵不知道具体的事情经过。

    她只知道后面爸爸总去白城,补偿了很大一笔钱给那家人。

    眼泪蓄在眼眶里。

    她心中五味陈杂,再看向丁兰时,他仍然平静地站在那里,像一个旁观者。

    旁观这一出闹剧。

    她觉得丢脸。

    哭嚷回去:“关我什么事?”

    梁知成怒:“你再说一遍?”

    “我就说,就说!你还要打我吗!”梁小慵气极了,一把推开梁知成,挎上放在沙发的书包,“你让他做你的儿子好了!”

    她气冲冲地甩门走了。

    屋外正值暴雨。

    豆大的雨珠,几乎是砸在伞面上,发出不间断的闷响。

    梁小慵在雨里走了几步,鞋袜全湿了。

    她心烦意乱,叫了辆专车。司机问她去哪,她说去麦当劳。

    梁小慵报复性地点了一堆炸鸡薯条。

    右半张脸已经肿得很高了,很疼;她边掉眼泪边吃炸鸡,这一幕,大概看起来很可怜,有好心人问她需不需要药膏和报警,梁小慵选择了前者。

    冰凉的药膏暂缓疼痛,不再难受。

    她道过谢,咽下最后一口汉堡,又去看了一场电影。打车回家,已经是凌晨。

    家里人都睡下了。

    她蹑手蹑脚地进门,换鞋。回到房间,终于松了一口气。

    她拿上睡衣与毛巾去洗漱。

    浴室亮着灯。

    二楼只有她住,梁小慵想也没想就推开了——

    一阵潮热的水汽最先扑上她的鼻尖。

    里头的人似乎也没想到会有人推门,毛巾在她的视线移过去以前,挡在了腰间。于是,他没有来得及擦头发,水珠挂在他的发尾,贴着颈侧,下滑。从劲瘦有力的胸腹线条,洇湿在那条潦草围挡的白色毛巾上。

    梁小慵呆呆地盯着。

    她在想自己该尖叫还是该质问的时候,丁兰时已经从她身边挤出去了。

    门道狭窄。

    他的肩膀无可回避地与她撞在一起,碾压、摩挲,留下几道粗鲁的褶痕与滚烫的体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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