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共乘时肩侧还是无法避免地淋湿了,约丹纳察觉到过后便朝她靠了靠,同时提醒道:“往我这边来点。” “哦。”她呆呆地应了声,见两人已经胳膊挨胳膊,便朝前迈了一小步,稍微走在他身前,偶尔贴近的热意让她有种错觉——似乎他正自身后环着她。 雨越来越大,打在伞面发出“砰砰”声,和着胸腔内的心跳声,像是一首交响乐,此刻正在加速变奏,热烈激昂。 寒意侵体,呼进去的每一口气都冰得人脑门疼,来时十分钟的路程,两人硬生生走了快半个小时。雨势不见小,天上堆积的乌云却消散得无影无踪,绿野顿时明亮不少,薄薄的雾气飘在空中,北边的高大雪山终于露出真容,依然挺拔。 毡房内虽然干燥不少,静坐没一会儿就手脚冰冷,玛依拉生起了火,两人远远就瞧见了毡房外接出的铁管烟囱冒着淡青白烟,掀开毡房门时扑面暖意,炉火劈啪作响。 刚到驻扎的那块草地时满满就从伞下冲了出去,边抖着浑身的水滴边朝毡房跑,此时它已经卧在了炉火边,惬意得很。 最近阴雨天气有些多,太阳能电池电量耗损巨大,三人都没有玩手机,而是依着最朴素的方式消磨时间——聊天。 阿依努尔问:“邻牧场离我们有多远?走路要多久?” 玛依拉想了想说:“走路就远了,可能得要一个多小时。” “那么远啊!我可不愿意。”阿依努尔兴致顿时消散不少,噘着嘴不太高兴。 家里唯一的摩托车被巴德叶斯骑走了,除了步行外唯一的交通方式便是骑马,玛依拉朝外抬抬下巴,一边笑一边说:“马就在那边儿,你去骑嘛。” 毡房外有几匹马正埋头吃草,一侧蹄子拴上链子连在一起,既能四处移动又跑不远。 “新娘子是哪儿的人?” “隔壁县的,家里也是收羊毛的,不过人家可是老手了,干了很多年了。” “他们怎么认识的?新郎和新娘?” 玛依拉又忍不住大笑,“这你要问人家,我怎么知道?” 阿依努尔赧然一笑,摩挲着身上的外套,换了个话题:“爸什么时候回来?” 玛依拉拿起火钳,把烧断了的木头往里推了推,又添了根木棒,“可能就明后两天吧,每回都没个定的,看他什么时候忙完就什么时候回来。” 阿依努尔闻言一喜,“我们去参加婚礼前他肯定是能回来了,可以让爸骑车带我过去。” “那你到时候跟你爸说嘛。” 话落后半晌没人出声,一室静谧,一直静静聆听的人冷不丁开口:“你录取结果快出了吧?” 闻言玛依拉也抬头看着她,等着她的回答。 “还得几天,15号才开始。”说这话时她又觑了眼约丹纳,双手无处安放,便把满满唤到腿边,帮它梳理淋湿的杂毛。 那场雨一直持续到了下午五点,大概是体谅草地上零零散散冒雨吃草的羊群,终于止住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