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最重,派钦差前往查察,令云南总督和贵州总督辅佐钦差查明真相,还叫玉堂琴同行云南,免得云贵学子蹬鼻子上脸,或是一味不信任朝廷。” 昭宁帝始终神色如初,即便是听了这样的话,也没动一动眉头:“此案过后,你打算叫沈殿臣去朝?” 赵盈觉得为难之处,也正在此。 她也是鬼使神差,才会到清宁殿来见昭宁帝。 他是仇人,血海深仇,她才会跟昭宁帝走到今天。 但是她在昭宁帝膝下长到十五岁,从前十五年,总有感情牵绊。 她对昭宁帝下了黑手,可朝中遇到事情,又没忍住,到他面前来问询。 事实上这些事情,赵承衍也能为她答疑解惑。 并不是非昭宁帝不可的。 “朝局并不稳,我是知道的。姜家出事之后,人心惶惶,现在朝廷里最需要的是稳定,而不是大清洗。” 赵盈抬手捏眉骨:“沈殿臣做了十年内阁首辅,在朝为官更是几十年。 刘孔姜三家皆有大罪在身,尚且不能把他们在朝中势力连根拔起,何况沈殿臣呢? 您在朝中主持大局的时候,几次三番驳了他的面儿,有意收内阁权柄转交六部,我那时候就在想,您究竟是想废黜内阁,还是废黜沈殿臣。” 她灼灼目光又定格在昭宁帝身上。 昭宁帝倏尔笑出声来:“沈殿臣这个人,既忠且奸。 他做到内阁首辅那个位置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十年光阴,光阴似箭,永嘉,你觉得他能不能秉持初心,忠君体国呢? 朕过去十年一直都在思考这个问题。 朝中无论何人,出了何等的事,他似乎总是想要粉饰太平。 这大齐江山,究竟是真的太平,还是一贯被他粉饰出来的假象呢? 朕困坐宫城中,很难有微服私访的机会,便不得而知。 时间久了,你觉得如何呢?” 其实在这件事上,除了太子猜忌,也的确有沈殿臣的僭越。 他本该是朝中最赏罚分明的一个人,替天子周全百官。 可他每每替人兜搭,这里头又究竟是不是在替他自己周全,谁又说得好呢? 他看似持身中正,不偏不帮,自成一党,与众人皆无党附,实则又不然。 “你舅舅,朕不止一次动过心思,要提他入阁。 无论沈殿臣还是姜承德,都非长久可用之人。 昔年朕总想着,将来你那三个兄弟,无论谁上位做了太子,都很难在短时间内降服得了沈殿臣。 姜承德就更不用说了。 是以你舅舅入内阁主事,最合朕心意。 只是可惜他履历上不够清贵,出身上也始终差了一截,朕再怎么有心抬举,到底勉强了些。” 他再去看赵盈神色,无奈摇头:“朕说的不是事实?” 好像自从他没有了从前那样的心思后,真就把自己当成晚辈一样在教导。 或者说,当成女儿吧。 爱屋及乌,昭宁帝做到了极致。 但又有什么用。 赵盈别开脸:“是事实,所以后来您一度削弱内阁权力,是想叫朝臣心里认为,内阁再不是从前的内阁。 到时候您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