氏和赵清怎么可能真的伉俪情深呢? 赵清从小就是个色坯子,年纪稍长一些时,宫里凡是有点姿色的宫娥,他就是不敢染指的,也跟人家动手动脚的占过便宜。 于宫外行走,恐怕早年间那些暗娼门路,他也没少插上一脚。 他那种人,一辈子就是到死也改不了好色这个臭毛病了。 凉州荒凉偏僻之地,过惯了精致日子的赵清如何受得了那地方的苦楚? 先头杜知邑几次到她这里回话,无不是赵清于凉州搜罗各色美人于安王府中,夜夜笙歌,只知享乐,甚至还在府中养了三五个姿容过人,身段绝佳的小倌。 王氏是高门女,如何受得了这腌臜气。 也不过是小夫妻关起门来闹别扭,再怎么不和都不会闹到人前来。 此番回京奔丧,京城中多少人看着,王氏要脸面,总要和赵清做出情深似海的样子,你顾惜我,我体贴你的。 反正人这一辈子都是在演戏中度过的,不是骗别人,就是被人骗,王氏此举也不算有什么过分之处。 她本生的娴静,又是如出水芙蓉般的清丽脱俗,可惜了赵清十几年如一日都是最爱艳色美人那一款的,虽说是环肥燕瘦他皆是不挑,但王氏不是他最中意的那样,荒唐事都不知要闹出多少。 于王氏而言,在凉州怎么样都行,但在京城决计不成。 赵盈那里想着王氏如何,宋子安心惊的却只有她身在司隶院,却对宫中事情了如指掌。 如果说从前有孙贵人在宫中为她打点一切,那如今孙贵人是眼见着失了宠,他回京这些天了,所听所闻昭仁宫都是门庭冷落,昭宁帝再没踏入过半步。 那么又是谁在宫中为赵盈打听消息,而后费尽心思送出宫外来的呢? 宋子安皱着的眉头眉能舒展开,不过晓得这不是他应该过问的事:“安王妃既然是高门出身,太原王氏教女总不至于太不成体统,她若识大体,便也就不会闯入刑部大堂,要我交出什么安王还给他。 这案子是天子金口点下来的,拖延了这么久,总要有了结的时候。” 赵盈横去一眼:“所以小舅舅便擅自做主,带人闯入安王府,强绑了人去?” 他绑了赵清也算是个小秘密。 刑部中人见他行事果决,连亲王皇子也敢得罪,自然没有人再敢说三道四。 绑着赵清出府那会儿,赵清是塞在软轿中的。 宋子安沉了声:“你该不会在京中朝臣府邸都安插有眼线吧?” 赵盈挑眉,不置可否。 宋子安心下却骤然一沉:“那我们家……” “我没那么大的本事,能只手遮天,小舅舅想得太多了。”赵盈冷声打断他,“小舅舅还没告诉我,究竟打算把赵清扣押到何时?” 她要问的并不是何时放赵清离开刑部,而是何时能让赵清永不翻身。 宋子安不是干刑名出身的,严崇之留下的那些东西,还有姜承德这两天频频派人送到刑部来的所谓新证据,以及他提审封平之后再从封平口中得到的那些,林林总总加起来,他勉强能够理出个头绪,却又都不是铁证如山。 赵清毕竟是皇长子,又封了王,娶太原王氏女为正妃,他若出事,太原王家真会袖手旁观吗? 后续种种,宋子安心里是没底的。 赵盈的反复追问,倒更像是胸有成竹。 看来他今夜到司隶院走这一趟,是走对了。 宋子安忽而就明白了。 他回京后为立威到安王府拿人,再到升堂审问,赵清扣押于刑部数日,赵盈从来没有过问过,她只是在等,等着他主动找上门。 方才他还有一句话说得不错。 他和赵盈之间,如今乃是君臣。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