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长仲面上闪过尴尬:“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我清清白白,公主能给我扣上什么罪名? 至于你要非说我是言辞无状,唐突冲撞了宋乐仪,我是不认的。” 他下巴一挑:“要没有早已故去的贵嫔娘娘,没有公主和惠王,这位宋大姑娘给我提鞋都不配。” 赵盈点了手背一下:“孙长仲,你要给你父兄惹麻烦,自毁门庭,也该有个样子,到了孤这里,站在司隶院府衙中,你再口出狂言,放肆无状,孤便着人拔了你的舌头。” 孙长仲有一瞬怔住:“听不懂你说什么。” “蕙香你也听不懂吗?”赵盈的笑声里是含着嘲讽的,“从来也不知道孙三公子竟还是个痴情种子,天下好姑娘何其多,为了一个做丫头的,竟要与你父兄反目。 不过孤怎么看怎么都觉得,你没想把自己这条命也搭进去吧?” “你——” 孙长仲实在不能算是个傻子。 赵盈一席话,他立时察觉到事情不对了。 内宅里头的这些事儿,他爹都处理的极干净,几个院子里伺候的丫头能换的全都给换掉了,知道内情的也只有近身伺候的人,看起来是值得信任的那些…… 既然都被她发现了,这场戏继续唱下去就是个笑话。 孙长仲冷冰冰瞥去一眼:“永嘉公主的确好手段,连我贴身伺候的长随小厮也能买通,怪不得这天下女孩儿千千万,只你赵盈一人能立足朝堂。” 第223章 验证 能力非她一人所有,不过是有此野心的只她赵盈一人罢了。 赵盈唇边的弧度越发明显,笑意自眼角眉梢溢出。 她越是笑着,孙长仲心里才越发的没有底气。 赵盈一贯的行事本就叫人捉摸不透,这会儿他更叫她笑的发毛。 孙长仲浑身僵硬,绷直了脊背,站在那里一动未动,唯有眉心愈发紧缩:“你到底在笑什么?” 那咬着牙的样子,都不必看,单是听他几乎从牙缝里挤出来的这句话,一字一顿般,也能品出一二。 赵盈笑意未减:“你怕了。” 孙长仲心下咯噔一声。 他当然会怕! 这一年以来赵盈的行事手腕,他就在京城,如何不知? 他二十来岁的人,也在朝中供职,虽然只是闲官散职,朝中事却也无所不知的。 何况他还有那许多的“狐朋狗友”。 平日里聚在一起吃酒听戏,总会说起那些京中最热议的事儿,而过去一年里,有大半都是关于赵盈。 他又不会真把她当个十四五岁天真无邪的小姑娘看待。 进了司隶院,囫囵走出去的,真没几个。 孙长仲头皮炸了下,面不改色强撑着:“我怕什么?公主大概是搞错了。难不成胡吃海喝也是罪过?不学无术也要受你司隶院审问?说来说去,我没犯事儿,怕什么?” 赵盈眼皮是缓缓掀了那一下的,漫不经心的暮光落在孙长仲身上,却要把他整个人看穿。 孙长仲下意识退了半步,抿紧了唇角一言不发。 短促的呵笑声淡漠又清冷,但绕着这三堂房梁几圈不散。 孙长仲嘴角刚抽动,赵盈点着手背先开了口:“这么说,是孤料想错了。孙三公子是个极有骨气的痴情种子。 既要给蕙香报仇,也不惜搭上自己一条命。 自毁门庭的事情你干了,做了孙家千古罪人,索性与你父兄死在一处,反倒心安理得一些。” 赵盈嗤笑着起身:“那你可以走了。” 她提步朝门口方向而去,走的很慢。 孙长仲突然回过神似的,整个人往她要走的方向横跨过去一步,分明是拦住她去路的做派。 “怎么?又愿意聊一聊了?” 她驻足,孙长仲乌黑的眼珠一滚:“公主到底想做什么?” “你说呢?” 他对赵盈而言唯一的价值—— 孙长仲生硬的吞了口口水:“公主有天大的本事,什么事情也瞒不过你,但我从没想过要我父兄性命。” 赵盈双手换在胸前,高高挑眉:“是吗?” 她又盯着他看。 最拙劣的谎言连自己也骗不过,孙长仲本来就心虚没底气,面对这样的赵盈,他更没底气。 她好像什么都知道,是最精明的猎手。 她明明能一击毙命,却要引诱着猎物自己跳入陷阱中,她居高临下的看着猎物在她早已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