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出来:“要不凭着她那死了的姑母,她也敢在京中豪横?你们是没瞧见她那天的架势,好一副狗仗人势的德行,我呸!” 元宝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他分明听见了自家主子捏紧了拳头,骨节咯咯作响的声音。 他来不及拦着,辛程已经大步流星迈出去,长臂一挥,垂下大半遮挡雅座内情形的帘就被拉开了。 “什么——” 孙长仲脸色骤然一变。 围坐在他身边那几个,辛程一一扫量过。 他冷笑:“还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狐朋狗友不外如是。” 辛程背着手站在门口,根本不进门。 那几个见他这脸色哪里敢说话,唯有孙长仲咬紧牙关,硬着头皮呲嗒回去:“这就是辛家的教养?我今日小宴,没请二公子同饮吧?” 辛程皮笑肉不笑,手中折扇一合,等脸上笑意尽数敛去之时,那折扇猛然脱了手。 元宝惊呼:“公子——” 孙长仲闪躲不及,面门结结实实挨了一下。 他吃痛,整个人往后仰去,身边人眼疾手快托在他身后把人给稳住。 他再抬手摸上自己那张脸,拿开时就看见了手掌心的血:“辛程!” 辛程正低头看着空落落的手心,闻言笑着一抬头:“手滑。” 孙长仲满面怒色,可叫那一下砸的几乎头晕,也站不起身来。 他身边围坐的三五人似是忌惮辛程身份,更不敢为他出头说话。 辛程见状面色愈冷:“孙长仲,管好你这张嘴,再叫我听见你背后编排宋大姑娘半个字,可就不是一把扇子砸你脸上这样简单的事。” “你——” 他气的胸膛处起伏不定,辛程却又好像懒得与他这样的人多说半个字,转身便要走的。 谁知道辛程还没从雅间门口消失,孙长仲在他身后拍案而起:“我看你的眼光也没好到哪里去!” 辛程眯了眼。 他不是无脑糊涂之人。 赵盈特意叫人告诉过他,不必再揪着孙长仲此事去对付孙其,其中内情也同他说过。 孙长仲也没表面看起来那样憨蠢。 其实他这会儿也晓得孙长仲是故意为之,他转身离去不必理会就是,事后再与孙长仲算这笔账,总归还是要算在孙其头上的。 只是事关宋乐仪,他委实听不得孙长仲这些不干不净的话。 辛程转过身来,眼底的阴鸷将在座众人吓了一跳。 有人站起身去拉车孙长仲:“算了算了。” 一面又有人去试探着劝辛程:“辛二公子别跟他一般见识,他是先前受了伤,心情不好,信口胡说……” “我可没信口胡说。”孙长仲丝毫不领情,冷笑着挑衅,“难道不是吗?这京城中高门贵女何其多,端方柔婉的比比皆是。 辛二公子为辛氏宗子,你的发妻便是辛家宗妇。 等将来你同六公子一般袭了成国公爵位时,你的发妻就是国公夫人。 可我怎么瞧怎么都觉得,宋家大姑娘实在担不起呢?” 辛程欺身近了半步:“你该庆幸我素日出门不佩剑。” 孙长仲心中咯噔一声,脸色倏尔变了。 他声音不低,周围人自然听得一清二楚,这意思分明是……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