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盈掩唇咳了两声:“没事,你继续说。” 杜知邑才收回目光又说道:“孙其是个偏心的主儿,孙夫人也没好到哪里去。 孙长仲自小不学无术,也是一直到十五六岁才跟开了窍一样,肯发奋用功。 他大哥要比他争气得多,将来孙家的门楣还要着落在他大哥身上,所以孙其夫妇一直都更偏疼老大。 出了这事儿吧原本就不光彩。 孙长明明知道那是弟弟看上的丫头,放在他母亲身边也不过是为了等孙长仲娶妻安定之后再把人还回去,他这算是抢了弟弟心上人。 孙长仲当时就恼了,要打要杀的,叫孙其给拦了。 事后非但没有责罚孙长明,反而提了他一顿好骂,大抵就是说他不学无术,为个丫头同亲兄反目,不成体统之类的。” 这种事,高门大院里实在是不少发生。 可要说孙长仲因为一个丫头就要干出自毁门庭的事情,好像也不太现实。 果然薛闲亭已经沉声问他:“然后呢?之后总不能是风平浪静,一切相安无事的吧?不然孙长仲岂不是个疯子?” “他本就是个混不吝的东西,世子以为他是什么饱学之士,温润如玉的翩翩佳公子?” 杜知邑反问回去,侧目见赵盈神色阴郁,讪讪的收了声。 等再开口时,话锋一转,可话其实都是在冲着赵盈说:“原本此事到此也就算了,世子说得也不错,左右不过是个丫头,也不至于真的为了个丫头反目成仇。 可这事儿坏就坏在那丫头死了。” 赵盈眉宇间终于有了困惑的情绪浮现:“死了?” 男人于房中有些见不得人的癖好,薛闲亭是懂得的,他越发恨得牙根痒:“杜知邑,说话小心闪了你的舌头。” 杜知邑似笑非笑转头看他:“看来世子爷也不是真那么洁身自好吧?” 这俩人…… 赵盈咬牙切齿打断他二人的拌嘴:“你么俩要是有病,等我问完了话,自己在这儿吵,我懒得听。” 二人给了彼此一个白眼,又各自别开脸去。 “孙长明把人折磨死的?” 薛闲亭拧眉:“你哪里学来这样的混账话?” “什么混账话,做这事的是混账人,此等事也是混账事,偏外人说来就不是混账话,他敢做不叫人说?又不是我把人折腾死的。”赵盈不以为意,又去问杜知邑,“孙长仲是为此恼了他大哥?” 杜知邑却摇了头:“不知道那丫头是怎么死的,孙长仲身边的小厮也说不清,我的人也不能一直追着打听,倒露了踪迹。 总归那丫头去了孙长明房里六七日光景,就叫一张草席卷着抬出府去草草埋了。 孙长仲大抵也是真喜欢她,是奔着一个姨娘的名分给她博的,她到孙长明身边去,连个妾都算不上,到死都只是个丫头。 好好的一个人,落得这般下场,孙长仲自是恨疯了。 出事那天,他仗着身上有些拳脚功夫,就去找孙长明打过一架。 孙其仍旧偏袒长子,以他不敬兄长为由险些动了家法,后来是孙夫人劝下的。 孙长仲被关在自己屋里三四日,此事才不了了之。” 那现在看来,根本就不是不了了之。 孙长仲哪里是没心没肺的傻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