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顺着声源方向望去,锦衣华服,缓带轻裘,青年郎君仪表堂堂,面容又偏阴柔,是她不曾在京中世家郎君中见过的一张陌生面庞。 她听赵盈说过,辛氏二子,一个男生女相,一个不苟言笑。 赵盈笑着拨开宋乐仪的手,只是站出来与她比肩而立,并不曾踱步近前:“是巧合,还是二公子有心?” “殿下觉得我有心便是有心,殿下觉得是巧合便就是巧合。”辛程倒相当的自来熟,赵盈不往前迎,他就兀自踱步上来。 徐二闪身绕到前面去,长臂一横,拦下他:“放肆。” 从前他们都是暗卫,只在暗中护卫,暗中行事,不过武举时徐二曾扮做司隶院小校尉的模样出现在姜承德等人眼前,是以打那之后赵盈往来出入,他也能站在阳光下,在明处护卫赵盈周全。 辛程也不恼,隔过他,视线定格在赵盈身上:“入京当日曾唐突殿下,今日我请殿下和——” 他好似才看到宋乐仪,眼底一时闪过惊艳。 赵盈的美丽是耀眼夺目的,与她站在一处,谁都占不了上风,世间少有人能比过那张脸。 可他并不喜欢。 太过美艳的东西,往往留不住。 宋乐仪眉眼精致,更具三分英气,她也不似赵盈那般白,但一张小脸是百里透粉,最健康不过的颜色,也最娇嫩不过的颜色。 她五官全都是刚刚好,单拎出来看,没有哪一处是极出众的,可凑在一张鹅蛋脸上,就成了最完美的一张脸。 辛程不动声色正了正神色,又理了理衣襟:“这就是宋大姑娘吧?百闻不如一见,今日我有幸,不如叫我请殿下与宋大姑娘一桌席面,全当是为当日莽撞同殿下和大姑娘赔罪。” 这人说话又好有意思,宋乐仪挑眉看他:“二公子要与公主赔罪也罢了,可却不曾得罪过我,此番言重,这桌席面我吃不得。” 漂亮的女孩儿即便是开口说出拒绝的话,也是如黄鹂清啼一般悦耳的。 辛程非但不恼,反而面露喜悦之色:“大姑娘近来住在司隶院陪着殿下,不就是防着我登门吗?我几次送上拜帖殿下都不见,想是大姑娘为我莽撞之言把我记恨上了,怎么不是得罪?” 他试图上前,可徐二拦着,他一时又怕宋乐仪真拿他当登徒浪子看待,倒老实起来,驻足未动:“我是一番诚心与殿下赔罪的,大姑娘不如给我一个机会?” 他说是要与赵盈赔礼,可话全是在问宋乐仪。 赵盈牵着宋乐仪,拿指尖戳了戳她手心儿。 宋乐仪本就不是那种得理不饶人的主儿,辛程这个事儿吧他虽言辞无状,冲撞唐突,但另有用意,且事情也的确是赵盈自己派人散出去的,怪不到辛程头上去。 她生气无非是觉得辛程仗着他是辛氏宗子,入了京还这样嚣张轻狂,加上父兄又总说,辛程随辛恭一同入京目的不明,可总非善者,京中诸方势力未动,连姜承德都按耐下来不曾送上请帖,赵盈头一个与他过往从密,传出去未必是好事。 她这才几次三番阻拦着,对辛程这个人……倒也还好。 眼下赵盈示意,她便做了退让姿态。 辛程又不动声色松口气,徐二方才把路让开。 他侧身,做了个请的手势,迎着赵盈和宋乐仪二人进门去。 宋乐仪自他身边路过时,隐有一股淡淡桂花香气,要么是她所用桂花头油,要么便是她香囊中佩有桂花一类,味道淡淡的,清甜不腻。 他笑着跟上去,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景善坊近来生意实在好,辛程是昨日就派人来定过位置,三楼的雅间才留有一间给他。 今日一楼大堂中是说书人在讲则天皇后之野史所记,抑扬顿挫,讲的不错。 说不得这些故事讲了几日,今日正又讲到则天皇后临朝称帝一则,如何知人善用,明察善断,又是如何大兴酷吏之治,残害李唐宗室,再至于又如何与其女太平公主共享男宠,云云此类,竟讲的津津有味。 赵盈上楼时正听闻则天皇后大兴酷吏之治此处,说书人口中那自是雷霆手腕的一代女皇,心狠手毒,她便听见有楼中客人私语,说她亦是手腕刚硬,心狠手辣。 宋乐仪面色沉下去:“徐二。”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