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送你回家。”蒋子休为祁荞整理好裙子,将人抱进副驾,扣好安全带。 车内的两人都没有再说话,车外的霓虹灯闪烁,映照在两人的身上,影影绰绰。 蒋子休抬手,打开车载广播。 深夜电台如同人类感情的庇护所,总是充斥着各种不同的烦恼与不幸。 电台主播的声音透过冰冷的机器传入每个人的耳中。 “各位的听众朋友,大家晚上好。现在是北京时间凌晨一点整。 我是你们的老朋友,小南。 本期我们所探讨的主题是暗恋。 不知道此刻广播前的各位是否有过暗恋经历。 木心在《一月六日》中曾写道‘你尚未出现时,我的生命平静,轩昂阔步行走,动辄料事如神,如今惶乱、法弱,像冰融的春水一流就流向你。’ 暗恋,清澈又美好。 在你望向我时,我就想好了和你的未来。” …… “接下来我们接通听众连线。” …… “祁荞。” 蒋子休的声音混杂着电台节目中观众的声音,显得不那么真切。 他很少叫祁荞的全名。 小时候喜欢围着她,喊她“妹妹”。 初高中时常常打趣她,叫她“小公主”。 现在有人在旁边的话,会叫她“荞荞”,只有他们两个人时,会叫她“乖宝”。 蒋子休没有听到回应,他微微偏过头看向祁荞,发现她闭着眼,呼吸绵长,像是睡着了一般。 此刻,电台里刚好响起周兴哲的《挚友》。 “我们不讨论的关系?很接近却不是爱情 拥有无数交集?要丢弃太可惜 …… 没人不羡慕的关系?只是没结局的续集 …… 触不到的恋人?化身挚友也像搪塞 ……” 黑色SUV行驶至祁荞家的地下停车场时,她还没有醒来。 蒋子休轻轻地将人打横抱起,用自己的指纹开了锁。 他们拥有彼此常住住宅的所有密码和指纹。 把人稳稳当当地放在床上后,拿出卸妆水,仔仔细细动作轻柔地为祁荞卸去并不厚重的妆容,用温热的毛巾擦拭着她原本就白皙细腻的皮肤。 再从衣帽间找到祁荞最爱的那条睡裙,将换下的衣物丢进脏衣篓。 最后调好空调温度,盖好被子。 做好这一切,蒋子休背对着祁荞,在床边的地毯上坐下。 过去了十分钟或许是二十分钟,他没有看时间,只知道是今夜的他们不适合共处一室, 于是,起身,再看了祁荞一眼,用指尖碰了碰她的脸颊,说了句“晚安”,转身离开。 两声极小的关门声后,屋内重回寂静。 从祁荞家离开的蒋子休,在车内坐了很久很久,久到抽完了整整一包烟。 他从来不在祁荞面前抽烟,因为祁荞讨厌烟味,她曾经说过,烟草味是世界上最难闻的味道。 蒋子休从来不会让祁荞不喜欢的东西出现在她的眼前。 可抽烟并不能缓解蒋子休的郁闷的心情,他索性开着车,绕着二环高架跑了一圈又一圈,直到晨光微现,才回到了自己居住的地方。 有人一夜无梦,有人一夜未眠。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