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星定位仪显示,老爷子和夏思博所在的位置正是枪声传来的方向。很快,两辆车从营地出发,向两人所在位置驶去。 枪响声再也没有响起,车上的人却没有放松下来。 徐瑛和巡山员、袁茂学和张斌坐在一辆车上,她负责开车。巡山员看着张斌脚下的袋子,他知道里面装着长枪,不止一把。他神色复杂:“在这里,有枪的人,除了武警,就是盗猎犯。” 张斌笑嘻嘻地掏出证件说:“那您就当我们是武警吧。” 巡山员接过他的证件,在夜晚摇晃的车里根本看不清上面的字。 他看了一眼呲着大白牙的张斌,把证件又扔给了他。张斌接住自己的证,装回口袋里。 他又问道:“你带了多少发子弹?” 张斌摸了摸脑袋:“没带多少,都在营地的车上,但是这些枪都是满膛,怎么了?” 巡山员收回目光看向车窗外: “没什么。只是十年前我遇见的那八个盗猎藏羚羊的,带了两万发子弹。” 张斌愕然:“两万发?!” “他们哪里搞来的这么多子弹?” “嗯,两万发。”巡山员的神情在漆黑的车里看不清楚,只能听到他平稳的声音,“我们发现时,他们已经杀死了五百多只藏羚羊,子弹也差不多用完了。”他们是在巡山时撞见的那伙人,巡山队没有配枪,只随身带着刀,如果不是对方子弹耗尽,不知道死在这高原上的会是谁。 坐在前排给徐瑛指路的袁茂学听着后排两个人的谈话,吓得抓紧安全带。 黑暗中,车窗外的荒漠和丘陵看起来是那样高大可怖,袁茂学只觉得此刻所有的安全感都来源于身上那根窄窄地却把他牢牢束缚在车椅上的安全带。 除此之外的一切都变得陌生。 对,还有小师妹徐瑛。她一定吓坏了吧。 袁茂学扭头看向正在开车的徐瑛,想要安慰她,但发现她像是什么也没听到一样,让他不禁怀疑后排两个人到底是在谈论枪,还是在谈晚上吃的什么。 袁茂学张嘴想要说什么。 徐瑛却突然踩下刹车,关掉车灯。 “怎么了?”袁茂学猝不及防地向前一栽,连忙抓住头顶的把手,惊慌地问徐瑛:“怎么了,发生什么了?” 后车也默契地熄掉车灯。 徐瑛没有回答,只是指向前方的一处山丘。袁茂学睁大双眼,没多久,他看到山丘后面出现了摇摇晃晃的灯柱,袁茂学手脚发凉 ——山丘后有车正向他们驶来。 徐瑛紧盯着前方,问道:“王院长他们两个在哪里?” 袁茂学连忙低头查看,看清之后,猛地抬头看向徐瑛:“就在这附近!” 山丘后的车离他们越来越近,逐渐出现在他们的视线中,袁茂学害怕地屏住呼吸,瞪大眼睛,一辆吉普车出现在远处,接着是第二辆……只有这两辆,没有了! 两辆车! 他们也有两辆车! 袁茂学刚放松下来,立刻又想起刚才巡山员说的那八个盗猎者和他们携带的两万发子弹。 那这两辆车上坐着多少人? 又带着多少发子弹? 这可是穷凶极恶的盗猎者,他们敢杀人的! 想起曾经看过的电影和纪录片,袁茂学被自己的猜测吓得吞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