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去也有卫兵巡视,可悄悄送上钱和礼物后,他们就不会在工厂里晃荡了,而现在这些配枪的家伙在工厂里四处走动,监管一切能监管的事。 工人们不敢随意休息了,大家低眉顺眼地工作,大气不敢喘一口。别说把食物和药品偷偷带入隔离区,连工人食堂都监管了起来,桌上再也不敢出现任何肉蛋奶制品。 两周后的一个傍晚,一辆汽车停在工厂门前,身穿秘密警察黑色制服的格林休斯顿走进来,工厂里的卫兵们齐齐向他敬了个礼。 我正和詹妮弗商议事情,一见他便不由地绷紧了脊背,他一步步走近,似笑非笑地瞥了詹妮弗一眼后,向我微微欠身说:“晚安,我来得冒昧,希望没有打扰到您。” 我强露出笑脸说:“欢迎您。” 他扫视了下工厂,皱眉道:“这样脏乱的环境真不适合您这样年轻的女士啊,我派来帮忙的人有用吗?管理这么大的工厂可不容易,还都是些偷懒耍滑,诡计多端的菲利斯人。” “非常感谢您,我……我这里还好,让卫兵帮忙实在小题大做了。” “哦,您不需要卫兵?是我派来的人冒犯您了?” “没有,他们对我彬彬有礼。” “那是他们做事不尽心?没有好好监督管理?” 我摇摇头:“我是怕麻烦您,其实这里的工人都温顺勤快。” 格林笑笑说:“不麻烦,国家的规章制度就是这样,只是过去执行得不严,而且菲利斯人温顺勤快之类的话以后不要说了,被说成菲悯就不好了。” 我咬咬嘴唇,鼓起勇气抬头看他,只见他面带了然的笑意,眼神有些戏谑。 “不请我进去坐坐吗?”他问。 我忙让开道路说:“这边请。” 不远处,詹妮弗担忧地望着我,我沉默地把格林请进了办公室。 金色的斜阳下,格林随意拿起桌上一叠文件,看了几页说:“生意不错,你经营得很好。” “都是朋友帮忙。” “你所谓的朋友,是那些菲利斯人?”他尖锐地问。 我急忙摇头:“我和菲利斯人不是朋友。” “不是朋友?难道我的记忆出了问题?刚才那女人分明是你大学里的伙伴吧?”他走近我,用一种很轻的声音说,“是医学院里的女学生,被赶出了大学,没想到她有你这个好朋友,不但把她全家弄进了你的工厂,还偷偷补贴食物和药品。还有你家乡开肉厂的哥哥,他不但雇佣了你同母异父的妹妹,还雇佣了一大群菲利斯朋友,我说得对不对?” 随着这一句句话,我的心跳得如擂鼓一般,血液好像抽离了身体,手脚逐渐冰凉。 “别怕,我要是不怀好意,就不把你朋友的信还给你了。”他柔声说,“那些信件,随便拿出一封都有说法,不是吗?” 他的呼吸洒在我脸旁,我无可奈何道:“谢谢您。” “不用谢。”他勾起我的一缕发丝,绕在手指上,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一种令我浑身发冷的嫌恶感霎时冲上心头,需要用全部的力量克制,我才没有冲动地推开他。 恰在此时,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了,詹妮弗探身进来,紧张地看了我们一眼,低头道:“纳西斯小姐,有一批货需要您拿主意。” 我松了口气,躲开几步说:“我这就来。”然后对格林道:“抱歉,今天还有很多事要处理,先失陪了。” 发丝从男人指间滑落,他盯着詹妮弗,嘴角溢出一丝冷笑,可他什么也没说,站直身体向我行礼后,毫不犹豫地转身了。 守在门外的卫兵向他敬礼,他嘴角一弯说:“你们辛苦了。” 卫兵昂首道:“为帝国服务。”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