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我踏上了另一座荒漠,曾经独行在荒漠的杰西卡却也要弃我而去了,她就像一座山,当山在那里的时候,会让人感到莫名的安全,可现在山要消失了,我惶恐绝望,不知归处。 杰西卡看着我,整整一分钟没有做声,终于她开口:“安妮,你是一位勇者。” 我生气地说:“我不要你安慰我这些没用的话,我要你活着,呜呜……” 杰西卡拂过我额前的发丝,又一次说:“你是一位勇者,只是你没有察觉到自己的勇气和坚强。就像今夜你来见我,虽然我不知道你是怎么做到的,可胆小怕事的人是做不到这点的。你问我该怎么办,我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你,等到了该你自己做抉择的那一天,你自然知道该怎么办。” 我离开的时候已经半夜两点了,狱卒来通知我,他要换班了。 我哭了太久太久,两只眼睛几乎睁不开了,脸皮也麻酥酥的,身体仿佛抽离了灵魂,没有一点力量。 迈克一直等在外面,见我出来,他皱了皱眉头,给我披上了他的外套。 “我们走了,谢谢您。”他与狱卒握手,与他耳语了几句后,悄悄递上了什么东西。 回去的路上,我疲惫极了,竟不知不觉睡着了,等迈克把我叫醒时,居然已经到了他家楼下。 “今晚就住在这里。”他迟疑了一会儿,看着我说,“刚才我在监狱里听说,你朋友的审判就在明天。” “明天!为什么这么快!” “他们社团里一位老师在国外搞宣传,得知他们被捕的消息后,在外国的报纸上发表谴责文章,上面很生气,所以下达了迅速判决的密令。去楼上睡一会儿吧,现在伤心也解决不了问题。” 迈克带我上楼,他家里变化不大,只壁画全没了。 一个穿着睡裙的中年女人走出来,惊讶地看着我们:“先生,您回来了。” “萝丝,带安妮小姐去洗漱,让她好好休息。”他看了我一眼说,“晚安。”接着走进一个房间,关上了房门。 “安妮小姐,这边请。”萝丝为我引路,边走边说,“昨天打电话的就是您吧,我为史密斯先生工作,帮他打扫做饭,但他偶尔才回来一次,平时四处奔波,总是换酒店住。” 我也累了,强扯出一个笑容应付:“这样啊……” “所以他给交给我几个名字,如果有人找他,就帮忙转接。”萝丝笑道,“其中只有两位女性,一位燕妮女士大概是他母亲,另一位就是您啦。我昨天接到您的电话,就立刻给迈克先生的办公室打电话了……” 后面我浑浑噩噩地洗漱了,到躺下的时候也依然心乱如麻,满脑子杰西卡的审判和处决。 第二天,我们来到法庭,我打听了很久,也没打听到杰西卡的庭审在哪里。 后来迈克去见审判长,他很久才回来,回来的时候眼神有些躲闪。 “审判什么时候开始?在哪里?”我问。 “安妮……”迈克欲言又止地望着我。 嘈杂的法院大厅里,一切噪音都静止了,变成刺耳的嗡鸣声,我踉跄了一下,被迈克搀扶住,往外面走去。 “你冷静点,去车里等我。” “不会的,不会的!”我颤抖着抓住迈克的衣领,“没有审判就直接……我不相信,这怎么可能?杰西卡她……你打听清楚了吗?我不相信……他们不能这样呀!这是草菅人命!” “不要乱说话……”迈克紧张地捂住我的嘴,“剩下的事情你不要管了,我会把尸体领回来的。” 尸体……强烈的悲愤像海浪将我吞噬,我心中涌起一股不知因何而起的力气,抓着他说:“我要去见她!带我去见她!” “你留在这里!” “我不!你带我去,不然我就自己去!” 迈克皱了皱眉:“那你冷静,等会儿不要做多余的事情,不要说多余的话。” 我点点头。 我跟迈克离开法院大厅,来到法院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