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他少爷是因为,这里的每个人都称他少爷,甚至是卢卡斯先生。 卡梅伦先生是大银行家,卢卡斯先生很认真地讨好他,同时也讨好着他的妻子和儿子,甚至不惜让凯洛琳女士整天藏在卧室。 休伯特在我旁边的椅子上坐下,摆摆手说:“别这么拘谨,你也坐下,我们聊聊天。” 我顺从地坐下来,感觉他的视线正放肆地落在我身上。 “你怎么不去沙滩玩?”他问。 “我受雇于卢卡斯先生,要帮凯洛琳女士照顾她的女儿们。” “真遗憾,从第一眼看到你,我就开始期待在沙滩上和你相遇,你叫安妮是吗?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我点点头:“当然可以,请您随意。” “你别那么拘束,我们是同龄人啊。”他轻笑道,“在阳光下看书对眼睛不好,我们一起去沙滩吧?你会游泳吗?” “抱歉卢卡斯少爷,我太不舒服,不想去沙滩。” “那我们就在这里聊天。”他平易近人地说,“这本《静静的兰河》我也读过,其中的风景描写非常优美,也就只有伯纳才有这样险峻又迷人的山川了。” “您说得对。” “你觉得男主人公怎么样?喜欢他吗?” “不好说,我还没看完。” “平时都读什么书?” “平时上学,不读课本以外的书。” “哦……” 我表现得很冷漠,没过多久,他就失去了跟我聊天的兴趣。 最后他问我:“晚上想出来玩玩吗?我有很多朋友,他们都想认识你,海滨还有酒吧和甜品店,和各种有意思的玩意。” “抱歉,我必须照看凯洛琳女士的女儿们,不能远离这里。” “好吧。”他无奈地笑笑,“下次再说。” 我以为他对我失去了兴趣,可是从那天起,每天清晨我都能收到一束刚刚采摘下来,还滴着露水的红玫瑰。 送花的男仆说:“休伯特少爷送给您的,他希望您身体好些后,能在沙滩上遇见您。” 我收下了玫瑰,因为凯洛林女士很兴奋,她以为我在和休伯特谈恋爱,在她眼里,我们这个年纪的少男少女陷入恋情,似乎是件美好到不可思议的事。 她不知道,萨拉告诉我,那几个男孩用我打了赌,休伯特说他可以在一周内拿走我的吻。 中午的小聚会上,仆人们准备了自助餐,餐点很丰盛。凯丽和瑞秋正抢着吃冰激凌,我正劝说她们的时候,听到了沙发旁几位先生的对话。 “那个叫乔纳森的家伙简直是块狗皮膏药,昨天啰嗦了一个下午,我差点就发飙走人了。”威尔森先生冷笑着说。 “又求你注资吗?”贝克先生问,“给那个普国社会工人党?” “呵呵。”威尔森先生不屑地摇摇头,“不仅如此,他还希望我给新城一家企业投资,一张口就是5万金普,我看他该去精神病院检查一下。” 贝克先生擦了擦眼镜说:“这些新兴的小政党太拿自己当回事了,以为掌握了点权利,就可以上蹿下跳,简直愚蠢之极。” 一直沉默读报的卡梅伦先生忽然插嘴:“是上次讨论过的那个发展很快的鹰派政党?” “正是。”威尔森先生不屑地说,“一群泥腿子和无业游民凑成的乌合之众,党魁叫兰斯特·希尔顿,领着一群退伍军人成立了这个政党,现在叫嚣得十分狂妄。” 卡梅伦先生折起报纸,放在一边说:“我看过报纸上关于他们的报道,我觉得作为投机客而言,他们做得很不错。” 威尔森先生耸耸肩:“别提这些讨人厌的小党派了,你们听说了吗?流亡的陛下跑去萨斯国请求庇护了……” 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