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粱、大豆,勤快一点,不敢说顿顿饱餐,可终归不至于顿顿饥荒。” “对啊,” 林逸一拍大腿道,“天天吃红薯都饿不到这个样子! 你跟本王说实话,到底是哪里不对!” 韩龙沉声道,“属下就斗胆说一说,说的不对,还请王爷海涵。” 林逸摆手道,“尽管说,本王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韩龙道,“一家子收十成,交一成的粮,对他们来说,其实是无关紧要的,这赋税王爷免或者不免,其实都是一个样。” “免或者不免都是一个样?” 林逸皱眉道,“这话怎么说?” 韩龙沉声道,“这赋税是免了,可是还有不计其数的苛捐杂税,光是这剿饷、练饷、解司银、边饷,驿银,就叫百姓叫苦不迭了,更遑论层不出穷的指捐、借捐、盐捐、车捐、贫民捐了。 一年辛苦下来,粮仓再满,也架不住这么多的苛捐杂税。” 林逸叹气道,“他们都知道,但是只有你肯跟我说。” 何吉祥这些人一直奉行的是百姓苦一苦没事,熬一熬也无伤大雅,最重要的是江山社稷不能有动荡。 朝廷财力不足,这地方基层政权要是不收苛捐杂税,简直就没法维系了! 地方基层政权坍塌了,又如何彰显皇权! 终将国将不国,江山社稷危矣! 林逸都不知道怎么去责怪他们! 每个时代的人都有自己的思想局限性,仗着自己是扛把子,把他们骂他们,他们嘴上是是是,心里也许还是继续不以为然。 更何况,改变一两个人的想法也无济于事。 他需要的是更多的人与他形成共鸣。 韩龙低声道,“属下是冀州人,生于斯长于斯,不忍见父老乡亲受苦,自然要替他们说一番实话。 还请王爷不要怪属下胡言乱语。” “你能说实话,本王很开心,” 林逸笑着道,“你思维清楚,脑子机灵,戍边可惜了,回安康城怎么样?” 韩龙拱手道,“属下虽然也识得一点字,可终归也只是个武夫,只适合打打杀杀,属下愿意在这里待一辈子。” 他的老家离这里不到二十里地,抽个空就能与父母妻儿团聚,再好不过了。 更重要的是,宁为鸡头不为凤尾! 他这个游击将军放在别的地方不算什么事,但是放在这乡野之地,他就是方圆百十里地说话最管用的! 甚少有人敢与他作对! 有极个别不开眼的宗门、地主老财,他也借着扫黑除恶的机会给关进了德恩府衙。 其中穷凶极恶之辈,早已人头落地。 “行,人各有志,本王也不强迫于你,” 林逸把杯中酒喝完,然后道,“退下吧。” 韩龙道,“王爷,寒舍简陋,但是还是请王爷去寒舍住一晚,总比这酒楼好。” “不去了,” 林逸摆摆手道,“懒得再走路了,吃完喝完就睡觉。” “属下告退。” 韩龙见他如此坚持,就躬身退下。 次日天不亮,林逸吃了点豆饼、稀粥后,骑着驴子继续赶路。 行了不到十里地,眼前的景象就让他有点不敢置信,蓝天碧水绿草地,不知名的野花漫山遍野开的到处都是。 牛羊成群,牧马人策马奔腾,一派世外桃源景象。 潘多上前道,“王爷,这里便是德恩围场的外围了。” “这里也属于狩猎场?” 林逸惊讶的道。 潘多道,“是。” “冰火两重天啊,一重天堂,一重地狱,” 林逸想到这两日的景象,再看看眼前,忍不住感慨道,“本王才是真正的酒肉臭的朱门。” 占了这么大的土地,宁愿浪费,也没有便宜生计艰难的百姓! 潘多低着头,更不敢应话了。 只听见和王爷继续道,“何吉祥还在山庄吧?基层是百姓撑起来的,不是那些吸血虫,传文书下去,彻底清查我大梁国苛捐杂税的科目,给百姓减负,这是命令,不是商量。” “属下这就吩咐下去。” 潘多转身就走。 林逸从南往北,从西往东,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