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这还是他老子指的婚,不去的话,落了他老子的面子不说,也显得自己没有“孝心”。 百善孝为先,自己要是不讲究“孝”,以后如何做这梁国扛把子? 明月走到胡妙仪身前道,“王妃,奴婢伺候你换衣服。” 胡妙仪一言不发,由着两名侍女拖着长长的裙摆进了厢房。 厢房里烧了炭,暖洋洋的,明月见她一言不发,便笑着道,“王妃,您刚来府里,可能对咱们王爷不了解,咱们王爷可是细心人,以后啊,肯定对您好。” 胡妙仪冷声道,“好,如今便算好吗?” “王妃,你啊,就放宽了心吧。” 明月笑了笑,不再多说。 尊卑有别,再生气又能怎么样? 今日虽然有太阳,但是依然冷的不像话,不能骑驴子了,林逸蜷缩着脖子上了马车,抱着暖炉,看了一眼坐在边上的胡妙仪,笑着道,“你很委屈?” “不敢。” 胡妙仪坐在林逸的边上,语气平淡。 “你的传闻我也听过一些,” 林逸把暖炉放下,端起茶盏轻抿一口后道,“据说自幼好学,以男儿自居,是个肯争气的,不知你可否知道:胸有惊雷而面若平湖者,可拜上将军也?” “臣妾如今已然如此,忍了一时,就能拜上将吗?” 胡妙仪问道。 “当然不能,” 林逸用很肯定的语气道,“我只是告诉你,如果你在本王面前不会隐忍,连当一个棋子的资格都没了。 凡做事若自觉清高,那他心里就混浊,自觉风雅,那他心里就庸俗,有时候啊,不能太刻意。” “声妓晚景从良,一世烟花无碍; 贞妇白头失守,半生清苦俱非,” 胡妙仪凄然的道,“着实可悲可叹。” “看来还真读过书的,” 林逸笑着道,“既然读过书,就更要明事理。 千万不要胡乱赌气,人要一赌上气,就什么都忘记了,只想能气着别人,却不想害的是自己和亲人。” 莫名的,他发现年龄愈大后,自己的耐心愈发少了。 曾经让自己非常惊艳的女子,如今站在自己面前,他都懒得去多做敷衍和解释了。 “臣妾明白了。” 想到自己的父王,胡妙仪眼前不禁一片朦胧。 “行了,” 林逸递过去手绢道,“把眼泪擦了,长路浩浩荡荡,万事皆可期待。” 不知不自觉中,车辇到了景澜宫。 林逸刚下马车,何连便高喊,“王爷千岁千岁千万!王妃千岁千岁千千岁!” 林逸转过身,把手伸向探出头的胡妙仪。 胡妙仪犹豫了一下,把手伸向林逸,踩着软凳下了马车,看着面前跪着的一大片人,有点手足无措。 “走吧。” 林逸牵着她的手一起进了景澜宫。 不大的景澜宫里,德隆皇帝坐在上首,除了袁贵妃,两边还有宫中一众嫔妃,看着林逸与胡妙仪进来,瞬时鸦雀无声。 “给父皇、母妃请安,各位娘娘金安。” 林逸拱手施礼后,拉住了要下跪的胡妙仪,笑着道,“都是一家人,无需那么多礼节,以后啊,你就会习惯了。” 旁边的嫔妃都看呆了。 她们一直在后宫深居简出,老皇帝政令不出麒麟宫,和王爷嚣张跋扈,她们都是知道的。 但是决然想不到,如今的和王爷连个场面都不应付了。 想当初太子篡位,老皇帝卧床不起,太子在病榻前依然三跪九叩,在礼节方面一丝不苟。 而九皇子——摄政王,就怎么敢如此! 众人都不自觉的看向脸色铁青的德隆皇帝,只听见德隆皇帝淡淡道,“如此甚好,甚好。” “父皇最近气色不错,” 林逸笑着道,“儿子也很是欣慰。” “朕乏了。” 德隆皇帝起身,何连看了一眼林逸后,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去,搀扶住德隆皇帝出了景澜宫。 “恭送父皇。” 林逸望着德隆皇帝的身影高声道。 他的这番做派,连旁边的胡妙仪都震惊不已! 林逸怎么就敢如此肆意妄为! “你父皇年龄大了,你做儿子的,能多做就多做一点,凡是少让你父皇操心,”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