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和大军上山,各个叫苦不迭,他们身后是陡峭的悬崖,实在是躲无可躲。 此刻全部蜷缩在一起,耀眼的火把下沈初朝着他们越来越近的,他们愈发心惊胆战。 沈初拱手道,“各位,我等乃是三和官兵,途经宝地,自然秋毫无犯,大家还是早早地下山去吧,该干嘛干嘛。 如有不遵纪律的官兵,也欢迎各位来申诉。” 百姓们将信将疑。 特别是那些老人,他们这一辈子经历的事情太多了,官差尚且如狼似虎,更何况过境的官兵? 沈初走到一处妇女跟前,看了一眼她怀里茫然大哭的孩子,笑着道,“孩子大概也饿了,在山上又没什么吃食,还是早点回去吧。 各位不必生疑,我等兵强马壮,要是对各位有歹意,恐怕也不会跟着你们好好说话,还是早点走吧,莫让我反悔。” 众人觉得这话在理,有一个人带头,后面的人也陆陆续续跟上了。 下山后,各个紧闭门户,闭门不出。 “大人,这些都是刁蛮之辈,” 纪卓笑着道,“无需对他们这么客气的。” 沈初冷哼道,“纪大人,你恐怕忘记了王爷的教诲了,没有百姓支持的军队,永远都是乌合之众。” 按照王爷改革的“军师旅团营”军制,他应该称纪卓为纪师长,纪卓称呼他为军长。 但是,大家长久以来养成的习惯不是那么容易改变的。 还是按照旧制在称呼,好在王爷没有计较,他们一直就这样。 纪卓噗通跪下道,“卑职知错,一定谨遵王爷教诲。” 沈初接着道,“有些事情做了不一定有结果,但是不做,一定没结果。” 这是王爷的原话。 “卑职明白了。” 纪卓低着头道。 沈初接着道,“金波的前军到哪里了?” 纪卓道,“探马回报,那帮子民夫打跑了晋王的一支官兵,金波一路畅通无阻,距离安康城已经不足十里地了。” 沈初叹气道,“这帮子民夫真是让人不省心啊。” 王大海突然从林子里跑出来道,“大人,何大人传信来了。” 沈初急忙把书信拿在手里,借着火堆看完了。 纪卓问,“大人,何大人的意思是?” 沈初道,“传令下去,按兵不动,静候王爷。” “是!” 纪卓急忙跑下了山。 安康城。 三朝古都,城墙高达三丈有余,绵延几十里地。 此刻安康城的各个城门紧闭,城外一顶又一顶帐篷,一堆又一堆火堆,一眼望不到尽头。 城墙上同样一堆又一堆的火堆,军士披坚执锐,枕戈待旦。 皇宫内,灯火通明。 曾经的太子殿下,如今的正昌皇帝正坐在金銮殿里大发雷霆,已经接连摔了三个茶盏。 满朝文武百官噤若寒蝉。 “说啊!” 正昌皇帝大吼道,“你们平常都挺能说的,此刻都哑巴了,难道就任由雍王这样的乱臣贼子在外面嚣张跋扈吗? 如此朕还有何颜面?” 齐庸躬身道,“圣上无需烦心,和王爷与南陵王的勤王大军已经不远了。” “齐庸!” 正昌皇帝冷哼道,“你当真是傻子吗? 和王与南陵王是什么心思,你当朕不知道吗? 白眼狼,都是一群白眼狼!” 齐庸再次低头默然不语。 “退下吧。” 正昌皇帝摆摆手后,转身就走了。 没有乘坐龙辇,大踏步的穿过一栋栋朱雀楼阁,最后在慈安宫驻足。 站在门口,望着紧闭的宫门,拱手高喊道,“侄儿参见姑母。” 随着吱呀一声,大门打开,一边侍立着一个宫女。 其中一人欠身道,“圣上请。” 慈安宫院子里一片漆黑,正昌皇帝身后执着灯笼的太监不敢进入,只有正昌皇帝一人直朝着宫中那唯一一处亮光过去。 进屋后,对着坐在椅子上微闭着眼睛的一个明媚女子行礼道,“侄儿给姑母请安。” 如果这个女子不是自己的亲姑母,他都不敢相信,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居然可以如此明艳动人! “你都是皇帝了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