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脑有一瞬间空白,还没反应过来,人就已经转身朝屋里奔了过去。 他心里想着——操平时看起来那么聪明,什么人啊房都要塌了还往里蹿。 宁海潮冲进屋里时急得满脑袋的汗,张嘴喊人的时候才发现嗓音有些哑,他试图让自己大脑保持冷静——他应该在门口喊的,薛狄没看着人肯定会很快冲出来,这房子算不上大,正常人喊叫的声音里面应该都听的清,房子塌起来很快,没有必要葫芦娃救爷爷…… ——冷静个jb。 宁海潮抬手抹了下自己额头上的汗,看见门口一根岌岌可危的房梁也来不及顾,边喊边往里走。 走到光线暗下来,光像斑点一样透进废墟样的地上,走到手脚发软眼眶发热。 他低头看了下——万一在哪片砖瓦、横梁、木板或者墙壁下面呢? ——那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屋顶一块木头吱吖作响,整个房子都传来了老旧的、即将死亡的声音。 一只汗涔涔的手掌搭上他的背:“你从哪儿出来的,赶紧走!” 宁海潮操了一声,差点脚软到站不住:“薛狄你疯了?你跑进来干什么?!吓死谁?!”宁海潮声音都有些破音。 薛狄握住他的手,扯着他往屋外狂奔,房子还在吱吖作响,几块木板从旁边落下来,宁海潮扑过去帮薛狄挡,薛狄的胳膊肘也立刻支在他背上,木板砸下来,两人皆是一声闷哼。 两个人从屋内冲出来,没一会儿,那老旧的房子就轰然坍塌下来。 宁海潮和薛狄两个人满脸狼藉地坐在泥地上,周围有人围上来。 宁海潮突然伸出双手捂住了自己的脸,薛狄的大脑也有些反应不过来的茫然,他环视了一圈周围人,在阳光下眨了眨眼睛,他凑到宁海潮面前,伸手搂住宁海潮的脑袋,低头亲了下脏兮兮的脑袋:“大难不死。” 宁海潮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你他妈的——” 他有些被刮破的衣服里滚出一瓶没拆的烧烤调料,然后又滚出一瓶可乐。 薛狄揉了揉他脑袋,伸手捡可乐,眉头一跳,哑着嗓子调笑起来:“你什么档次的,和我喝一样的有糖可乐?” 宁海潮操了声,嗓音嘶哑,也带上了一点笑意:“你他妈的——我竟然差点跟你死一块了。” 你他妈的—— 我竟然想也没想地就觉得没找着就一起死了算了。 这算什么?我还没活够,我爸妈就我一个儿子,我家里还有无数遗产留着让我继承,我还有很多想要做的事情,我还想活着。 相爱、相爱、相爱。 活着相爱。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