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个富二代,一身行头抵您给我一年的生活费。” 宁海潮正在解鞋,闻言顿了顿,抬头看了一眼薛狄——什么人啊这是? 薛狄又说:“我明天得去买个手机,这玩意遇到抢劫犯、砸过去的时候都可能会造成防卫过当,除此之外没太大作用。” 宁海潮把鞋带重新系上,新室友讲话真好玩,脑瘫似的。 薛狄又说:“我猜这手机明天可能会不小心从三楼摔下去,以后没人能联系上我,我从此消失在茫茫人海中。” 宁海潮去收拾自己行李箱,瞥了薛狄一眼——还不知道这人的名字,怎么有人见人第一句不是自我介绍,而是说你鞋好贵的? 薛狄继续:“您还管不管了?您让我还怎么好好跟室友和新同学相处?是不是想让我因为穷困而被同龄人鄙夷,从而遭受校园霸凌?我从小学被霸凌到大学我怎么这么惨啊呜呜。” “……”宁海潮顿了顿,又看了薛狄一眼,这人假哭,脸上表情不是那么回事,感觉下一秒就要哈哈嘲笑谁。 宁海潮莫名有些想笑,憋不大住。 薛狄往窗边一靠:“我现在就要跳楼了。” 电话被那边的人冷笑着挂断,薛狄还意犹未尽地看了一眼手机,再把视线转移到宁海潮身上,两步跨过来,没事人似的:“哥们儿,你鞋子多大码?” “四十三。”宁海潮抬眼看他,“你要试试?” 薛狄一起蹲下来:“你好像跟我差不多高,多重啊哥们儿?” 宁海潮报了自己的身高体重,薛狄当即决定跟他一拍即合,变成异父异母亲兄弟:“好兄弟,鞋码身高体重都配上了,不做一辈子的兄弟都不行了。” 宁海潮笑话他:“感觉你有些不正常,刚刚在是在跟你家里人打电话么?是你姐姐?” “不是,我妈。我高考发挥失常,她想让我复读,我没搭理她,她就气急败坏了,脾气不大好。” “……”宁海潮,“你跟你妈聊天挺好玩的。”他保持微笑:考到这儿也叫发挥失常?你怎么不保送清北? ——艺术生不想说话。 薛狄笑出一排白牙:“我妈十九岁生得我,死活不让我喊她妈,觉得我跟她是同辈,没法讲。” 宁海潮啊了一声:“挺好玩的, 我妈倒是三十二岁才生的我,管得有点多。”他呿了一声,“今天甚至非要送我来学校,受不了。” 两人聊得开心,从彼此的妈聊到球鞋款式,又聊到发型和耳钉,聊得口干舌燥,东西都没有收拾。 第三个室友总算进门,来人行李箱上堆了两床被子,艰难地往寝室里面挪:“嘿嘿有人吗,来帮帮忙呗?”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