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熙本来是有些害怕的,但被仇野这么一握,她就一点都不害怕了。 她用胳膊撞了撞仇野的胳膊,小声问:“你今天去城南,有揪出些折花仙的线索么?我听他们说,这只是折花仙的调虎离山之计。” 仇野清清冷冷道:“没发现折花仙的线索,但我发现今天城南阿嬷家新出笼的水塔糕特别香。” 肚子里的馋虫被勾得动了动,宁熙简直能闻到热气腾腾的酒酿与桂花香,连忙期待道:“那仇野肯定帮我带了一份回来对不对?” “没有,”仇野说,“阿嬷今日收工早。” 闻言,宁熙失望地“哦”了声。 她接着说,“没关系呀,我们下次一起去城南吃热乎的就好了!城南离孔雀山庄那么远,带回来说不定都冷了,我不爱吃冷的。” 仇野没说话。 “仇野?”宁熙碰了碰少年的胳膊。 终于,少年闷闷地“嗯”了声,却握她的手握得更紧了。 反常,实在反常!宁熙一头雾水,她看向仇野,却发现仇野没在看她。 顺着仇野的视线望去,宁熙发现仇野正盯着对面的陆公子。 灯火辉煌,陆知弈能看清两人的手紧紧握着。 “少年人把戏。”陆知弈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在他打哈欠的时间里,淑娘已经从人群外走进来,钻进他怀里了。 众所周知,陆公子怀里是一定要有女人的,晚上没有女人陪着,他甚至睡不着觉。 陆知弈环过淑娘细软的腰身,最后大掌落在她的胯骨上,凑到她耳边说,“少年人才会幼稚兮兮地手牵手,成年人只会真刀实枪开干,你说不是?” 淑娘不知道陆知弈为什么会莫名其妙说这种话,但眼前这个男人是她不能反驳的,是以,她只得娇笑道:“陆公子说得对,今夜还需要奴服侍您么?” 陆知弈不语,淑娘便当他默认了。 宁熙盯着陆知弈看了会儿,心里暗暗鄙夷他简直风流透顶。等宁熙望向仇野的时候,却发现仇野的目光已经落到她身上很久了。 所以仇野方才是看着她看陆公子? 宁熙忽然想起玉佩的事,这件事颇为奇怪,思来想去,还是决定告诉仇野。 她用胳膊轻轻碰了碰仇野的胳膊,凑到他身旁小声说:“仇野,你还记得那位陆公子么?他……” “宁熙。”少年声音冷得像冰,“不要跟我聊他。” “好吧,既然你不喜欢他,那我就不说了。”宁熙只好把后半句话咽下去。 少年的嘴唇抿成一条直线。 宁熙心里觉得奇怪,之前她说话的时候,仇野肯定不会这么冷硬地打断她的。 所以,玉佩的事还要不要说呢?或者等她多调查一番再告诉仇野? 正当她思索之际,周围已经炸开锅。 以韩鸦为首的人主张现在把折花仙找出来就地正法。 “折花仙简直目中无人,他不是说藏在我们之中么?既然现在大家都在,不如齐心协力把这狗贼揪出来!” 韩鸦的话鼓舞了许多人。 自折花仙在青砖地上留下了“吾藏身于尔等之中”这八个血字后,便弄得大家人心惶惶。 他们怀疑着别人的同时,也害怕别人怀疑自己。 互相猜忌实在不好,但只要他们共同怀疑一个人,就能避免自己成为被怀疑的对象了。 最后,以韩鸦为首的那群人纷纷看向仇野。 “你是折花仙!”其中一人虽然手上没有证据,但指控别人的声音却异常响亮。 “肯定是他,他是在有人喊后,第一个到这里来的!”另一个人跟着帮腔。 仇野脸上没什么表情,依旧平静如常。倒是宁熙气不打一处来。 “仇野第一个到就能证明折花仙是他吗?你这蠢货怎么不反省反省自己为什么轻功那么差,听到有人喊都得花好长时间才能赶过来?” “你……!”那人被怼得哑口无言。 奚真夫人叹道:“看来折花仙这回捏的脸实在冷艳,竟然让青莲仙子这样掏心掏肺地为他说话。” 这句话不仅诋毁了仇野,更诋毁了宁熙。说得好像她是看上了仇野的脸才帮仇野说话。 她有那么肤浅么? “我帮理不帮亲!”宁熙冷哼道。 她感觉到自己的手被捏了一下,侧目去看少年,能看到少年流畅的下颚线。银月藏在少年身后,让他显得更加冷了,似是锐利的刀锋。 宁熙猜不出他是什么心情,只好也捏一捏他的手,义愤填膺道:“仇野你别担心,你不爱说话我爱说,他们诋毁你,我帮你骂回去!” 谁知,少年却是低低地笑了,细碎的笑声飘在风里,方才那些指控他是折花仙的人忽然都不约而同地噤声。 毕竟,一个不爱笑的人忽然笑,着实是件奇怪的事,而他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