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下,陆知弈坐上了那个空座。淑娘立在陆知弈身边,脂粉气被风吹到宁熙那儿去,害得她打了好几个喷嚏。 陆知弈正在堆牌,他看着眼前的一手好牌,红光满面。 他瞥一眼旁边神情恹恹的宁熙,笑道:“小表姐是手气不好么?看上去气色好差。” “小表姐?”上官恒疑惑道,“宁熙是你表姐?” “是啊。”陆知弈扬了扬眉,“你们看不出来吧,她其实是天山童姥,今年已经有三十岁了。” 上官恒挠挠头,看向宁熙道:“看来不能管你叫小妞儿了,该叫老妞儿。” 上官莘:“……”白痴。 宁熙:“…………”白痴。 不知怎的,宁熙今日手气很差,把把输。可能是她的注意力全放在陆知弈腰间佩戴的那枚玉佩上了。 她绝对不可能看错,那枚玉佩分明跟仇野身上的那枚一模一样。 仇野身上常佩戴的那枚玉佩宁熙拿着把玩过无数次,她边把玩边跟仇野说话。 关于仇野的很多事宁熙其实都不清楚,但她知道,仇野没有六岁前的记忆,而这块玉佩,则是跟他过去所关联的唯一物件。 仇野说他不能很好地感知情绪,会不会是跟丢失的记忆有关呢? 等记忆回来后,说不定就会想正常人一样,能感知喜怒哀乐,而不是一把冷冰冰的刀。 跟仇野在一起这么久,很多时候,宁熙都觉得仇野有点过于冷静和冷漠了。如果说杀手都是这样的话,为什么六姐姐和五姐姐不这样? 宁熙能在六姐姐那里感受到她的温柔和忧伤,也能在五姐姐那里感受到她的野心和愤怒。仇野却总是清清冷冷,深入潭水的眸子似乎没有任何情绪波动,除了他偶尔在笑的时候。可惜,仇野笑的次数,简直用一只手都能数清楚。 宁熙有时候会在心里想,可能哪天她往仇野嘴上亲一口,仇野肯定都不会有太大反应。反正,要是让她找到机会,她一定会试试的。 仇野对她很好,会给她剥荔枝,给她梳头发,还会在她因为寡不敌众而怕得要命时握住她的手…… 可宁熙总觉得,仇野只是在按照书里教的方法对她好而已。仇野可能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要对她好,仇野自己大概没办法分析出自己的情感。 宁熙想帮帮仇野。 她希望仇野每天也能像她现在一样,开开心心的。 要是人一辈子都活得像把刀,没有自由,甚至没有自己的情绪,只能被驱使着杀人的话,那岂不是太难受了?人就是人,刀就是刀。人若是变得像把刀一样冷血,肯定有原因。 她要把这个原因揪出来,然后丟到地上,踩得稀巴烂。 宁熙在心里暗暗下定决心时,却听陆公子推牌道:“杠上花,胡了。小表姐,你现在情况不妙啊。” 不就是输钱嘛,哼,她又不是给不起。 “我们再来一局,这回你要是输了,我要你腰间的玉佩。”宁熙说。 她想,说不定这枚玉佩跟仇野的那枚有关联呢?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找,她肯定能找到仇野失去的那部分记忆。 “你居然想要这个?”陆知弈取下腰间的玉佩握在手里把玩,“小表姐眼光还挺毒辣,居然想要我家的传家宝。” “你家的传家宝?意思是,世间只有这一枚咯?” 陆知弈眯眼一笑,“想套我话?没那么容易。” “所以你赌不赌?” “赌,我是败家子,就连传家宝也赌。”陆知弈像狐狸一样坏笑起来,“不过你输一回就得脱一件衣服。” 宁熙拧了拧眉,双手交叉在胸前,“换一个赌注!” “要换也可以,不过为了公平起见,你换了我也得换。” “也就是说我必须拿脱衣服这个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