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程一气呵成,干脆利落。 当看到游艺回到地面上的时候,在场围观的工作人员这才后知后觉意识到在刚才的拍摄过程中,他们竟然都不由自主屏住了呼吸。 新人演员吊威亚的时候更像是被线提着的木偶,这种反重力的举动让人很难维持如同在地面上行走一般的平衡。 但是游艺流畅的动作却让大家不由自主就忘记了他身上的钢线。 ——就仿佛这个少年生来就能够飞檐走壁一样。 “你小时候是在半空中吊着睡觉的吗?”钱导好奇地看着他问。 摄像机一关,游艺就浑身脱力地喘着气,这下反倒是真成了一个放任别人随意摆布的破布娃娃,任由陈老的那些徒弟将紧紧勒在他身上的那些钢线脱下来。 明明都累成这样了,游艺还顺着钱导递上来的杆子往上爬,大言不惭地说:“大概是我生来平衡就比较好吧。” 说着还为了证明自己,往前飘着走出了一个标准的抛物线轨迹。 “你这小子。”钱导都被他逗笑了,“我看平时温诚在的时候,也没见你这么皮。” “那不一样。”游艺摸着鼻尖笑。 可能只有他自己知道,他这是为了掩饰心底的紧张。 温诚去化妆换衣服了,等回来的时候,将会拍摄静山王和小侍卫的镜头。 ……也就是游艺要在摄像机中,和温诚同框了! 他从看到今日拍摄计划的时候那颗小心脏就扑通扑通疯狂地跳,即使这几天的戏份已经得到宋导口中‘完成不错’的评价,可游艺还是担心,和温诚对戏的时候会不会出错。 刚得知这场戏的兴奋和怕拖后腿的紧张融合在一起,汇成了一个脸上微笑腿上打颤的游艺。 这种复杂的情绪在温诚换好衣服一步步走近的时候,更是登上了顶峰,连呼吸都不自然了。 “放轻松,”温诚笑着拍了下他的肩膀,“整个人戳在这和根木头似的。我都不知道你是在期待和我的对手戏,还是害怕和我一起拍戏了?” “我……我就是……”游艺深呼吸两次才勉强顺畅地说出一句话,“我就是紧张。” 温诚安慰他:“就像你之前拍摄时一样……” 场记已经在叫温诚的名字了。 “哥,你快去吧。”游艺勉强露出了一个笑容,“我……自己调整调整。” 温诚勾起唇,轻轻捏了下他的耳尖:“我相信你。” 游艺是捂着耳朵飘到宋导旁边的。因为温诚这场戏过后,下一场就是他和温诚的戏份,所以这一次他也不用挤在最后偷偷摸摸从缝隙中看监视器,可以占据宋导身旁的黄金位置。 背景在室内。 温诚一身白色绣暗花的长衫,正端坐在书桌前,手持毛笔写信。一个个整洁漂亮的小楷字出现在镜头中,他似乎听到什么,握笔的动作没有丝毫停滞,嘴角却微微勾起。 ——后期会添加上刺客突袭,侍卫阿甲与刺客在屋顶争斗时,踩压瓦片的声音。 镜头中,温诚已经将手上的信纸叠起,目光看向面前半遮掩的雕花木窗,窗边摆着一个白瓷花瓶,里面是几支半枯萎的野花。 温诚的目光在花瓶上停顿一瞬,单手推开了窗—— 游艺已经在导演助理无声地提醒下,站在了窗外。 他看着那扇一点点打开的窗,目光似乎能看到窗内人嘴角的笑。 他屏住呼吸,忍住双手想要握紧的冲动,别过头,做出要走的姿态,努力按照剧本,演绎一个仿佛无意间的目光相碰…… 窗户被彻底推开的那一刻,游艺也仿佛有所感知一样,顿住脚步,转过头。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