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帘忽然被掀开,有人跨进来,声音不轻不重,听不出情绪:“你倒是豁达。” 云姒听见声音,讶然抬起头,她想起身行礼,被人按住肩膀,不得不坐回去,那人没好气: “修容娘娘还是歇着。” 云姒抬手,搭在肩膀上的那只手背上,两只手交叠在一起,莫名升起旖旎,她杏眸轻眨,一脸无辜,仿佛有点不解: “是谁招惹皇上了?” 谈垣初垂着视线望向她,其实他也看不清女子是否有难过,但不论如何,选秀一事,她都不会觉得开心。 谈垣初低声:“没人招惹我。” 他只是心底有郁气,却不知从何而起,也不知该如何排解。 瞥见女子在替腹中孩儿做的小衣,他顺势坐在她身边,随手将她手中小衣扯出丢在一边,云姒恼圆了杏眸。 “您做什么呀,臣妾刚理好的线!” 谈垣初不紧不慢地掀眼:“你如今身子重,岂能费心神做这些?” 缝制衣裳本就是细致活,少不得费眼费心,她也不瞧瞧她现在是什么情况。 再说,他也不见她对他有这么殷勤。 他语气中颇有点不得劲,云姒仿佛听出了什么,她左瞥他一眼,右瞥他一眼,将谈垣初瞧得好生不自在,他皱眉: “看什么?” 云姒幽幽地叹了口气:“臣妾满心满眼都是您,如今只分出一点来,您怎么也要计较。” 谈垣初睨了她一眼,她真是睁眼说瞎话这一点永远都不带变的。 她也真的好意思说得出口。 谈垣初四平八稳,被揭穿了心思也半点不觉得慌乱,他轻飘飘地抬眼,不紧不慢: “计较又如何?” “还是说,计较不得?” 云姒被堵得噎住。 她真不长教训,和眼前人比厚脸皮,她什么时候比得过? 云姒不再和他说话,转身看了眼秋媛,秋媛立即将小衣和针线都收拾妥当,很快,殿内宫人都退了下去。 春意盎然,让人不自觉得有点犯困。 云姒还要说话时,她一转身就看见某人已经闭上了眼,云姒一怔,她这才细看他,他眼底一片青黑,疲倦深藏不退,似乎有许久不曾睡个好觉。 云姒堪堪咽声,放轻了动作,不想吵醒他。 但她如今动作不便,只是一个转身都很艰难,不可避免地碰到身后人,他自然而然地揽住她,往里面挪了挪,给她腾出地方,他眼都没抬,将她按在怀中,声音低哑: “小心点。” 云姒靠在他怀中,她几不可察地轻颤了颤杏眸。 尚衣局的人又来了褚桉宫数次,她的尺寸一直在变,如今的宫装几乎能够装下两个曾经的她,对镜而坐时,云姒有时都觉得铜镜中的人不似她曾经模样。 太医经常来,给她用最好的药,她脸上不曾生出痕迹,药膏每日都会检查涂抹,身上也没留下难看的痕迹。 饶是如此,只看镜中人的腰肢,就让人不得不愁闷地蹙起黛眉。 但某人好像没察觉到她的变化,每次来褚桉宫都有些不着调,轻而易举地揽住她,仿佛她这点体重根本不是问题。 他总能让她在他怀中找到最舒适的位置,习惯性地给她腾地方,她腹部从最开始的平坦到如今的高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