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6分。 左莙在浑身的黏腻酸痛与下身轻微的不适中迎来了一月的第六个清晨。 她抓抓因睡姿而凌乱打结的头发坐起身来,将手抽出的时候毫不意外的带下几根,盯着指缝间那几根绵软到不可思议的发丝呆了一小会,将他们团成一团丢到床头柜上的小纸篓里。随后微佝偻着腰身望向落地窗帘间漏出的几缕阳光,因刚起床而运转不灵的大脑神经率直的传达着她内心的想法。 今天似乎是个好天...但她好像起得太晚了... 她将头转到身后,脑袋垂到颈项一侧,木楞的望向那个难得比她起得还晚的家伙。 倒也不是说阿瞒有多勤奋,只不过一般他体力都比左莙这个常年不运动坐办公桌的要好得多,只要晚上折腾的久了,左莙清晨起床时就会沐浴在对方粘稠的视线中,在拼命推挤他那张无时无刻要靠过来的大脸中结束一天的晨洗。?左莙深吸口气从床上下来,顺手将一旁的薄被给他盖到腰际。阿瞒的下半身太长了,接近尾端的地方向来都是垂在床沿的。 即便知道对方其实并不需要被子这种东西,却还是会下意识地用这种拙劣的人类方式去关心他。对方亦然,甚至较之她更甚。 她悄然无声的晃出房门。这件事对于现在的左莙来说其实是有些困难的——她浑身上下四肢百骸从喉咙到身体深处都强烈的控诉着,不适感和酸痛的反射充斥了她的大脑。她扶着墙呲牙咧嘴的悄悄走向浴室,努力忽视掉大腿内侧微颤着的肌肉。 一定要节制...妈个鸡再不节制她不到三十就要早夭了... 左莙迅速洗了个战斗澡,擦干全身套好宽松的居家服后匆匆将头发绑到脑后,站在镜子面前挤好牙膏,因晚起的而有些木然的大脑似乎并没有跟随着战斗澡的结束而清明起来。她眯着眼,一只手扶着水池边缘慢悠悠的刷着牙,脑中发散性的胡思乱想着。 上次恒丰的基金几号到期来着...十二...十三?不对那帮老外肯定不能用十三号...就是十二吧?十二号应该没什么大事来着...说起来驴打滚也该收了...等会给老金去个电话吧,再不要应该就要不回来了...啊...等收的差不多也该过年了吧...又要给家里打钱...今年回不回去...算了这个事没什么考虑的必要...嗯...年饭做不做啊...不过家里番茄酱没了,酱油、卫生纸...还有什么来着...卫生巾好像也...说起来上个月来了没有?二十二...二十三... 不对!!! 左莙猛地停下漱口的动作一顿,浑身过电似的悚了一下,她大睁着双眼慢半拍的消化着自己上个月没来例假这个消息。 我去不能吧这么准三天前刚那啥就怀上了这中奖率也太高了吧再说不是说好有生殖隔阂吗你是吃/屎的吗这么弱大自然你好歹跟人工基因干一架啊我靠来得太突然这个招架不住啊这啥情况啊?! 左莙无意识的全身紧绷着,满脑都是【不能吧不能吧】在刷屏,她过了半晌才呆呆的吐掉口中的自来水将嘴漱净,转身向外走去。就在她刚旋开浴室门时,面前就窜过一个黑影将她整个人拥到怀里狠狠搂紧,那股巨力挤压的左莙觉得一阵呼吸困难,她抵着对方的胸膛艰难地抽出一只手搂上他的颈项轻拍着,道了声早安。 “阿莙...阿莙...!”来人还是一副惊惶的样子,不停地重复着左莙的姓名,拥着她的力道好像几乎要将其压入身体中一般,幽蓝的双眸中满是厚重的混沌占有,那股萦绕在周身的死气轻而易举的便能让人看出,近乎实质。 “我在的,我在。”左莙还来不及纠结自己是否怀孕的事情,就暂时将其抛之脑后,忙着安慰面前做了噩梦的大孩子。 “阿莙,你别走...你不准走...!”阿瞒皱着眉头将脸埋在她盈泛着竹香的肩头衣料之中,顺直的发在背后披散开来,在朝阳中反射出些许华光。“你是我的,我不准你走...” “我没走我没走。”左莙苦笑了一下,在反复的轻抚中等待着对方稍微将力道放松了些许,又将另一只手抽出一齐捧起对方在她肩头蹭着的脸颊,直视了那双因梦魇而氤氲着狂暴雷云的眸子一瞬,接着分别在他眼睑上各留下了一个轻浅的啄吻。“我一直跟你在一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