愿意救赎我。 心脏久久震荡,无法平息。 / 好一会儿,忽听拐角处爆发一阵掌声。 陈清雾立即转头看去。 赵樱扉打着呵欠,跟同样一脸困倦的裴卲走了出来。 陈清雾这才有空分析前天三人的行径,“所以你们三个一直鬼鬼祟祟的!” 裴卲笑说:“前天晚上下雨,车也开不上来,可把人愁死了。” 赵樱扉说:“凌晨就在忙着摆花了,累得要命。” “这里一共有多少啊?” “不知道,孟总直接从花卉基地进的。”裴卲说,“开了整整一辆大卡车。” 陈清雾看向孟弗渊,笑说:“……你是不是疯了?” “可能是。”孟弗渊微微挑眉。 赵樱扉又打了一个呵欠,“要不要拍照?不拍我就去睡觉了,困死了。” “麻烦帮我们拍一张吧。” 赵樱扉接过裴卲拿在手里的相机。 陈清雾随意从地上捞了一束花,抱在怀中。 两人并排而立,孟弗渊低头看了看陈清雾,那样孤郁的花,被她抱在怀里,却也显出几分无声的热烈。 孟弗渊揽住陈清雾的肩膀,看向镜头。 / 那么多的花,摆着这里任由腐坏,未免太过罪孽。 陈清雾提议,不如卖掉吧。 于是,在工作人员的帮助下,那一院子花,又重新装回了卡车里。 赵樱扉快要发疯:“我宣布这辈子都对浪漫过敏!” 陈清雾哈哈大笑。 午饭过后,车开到了山脚下的镇上。 车斗打开,旁边支着陈清雾手写的招牌:一元一束,童叟无欺。 此处是旅游小镇,不缺人支持,何况价格定得如此公道,和白送没有两样。 辗转三个镇子,那一卡车的花,终于在日落时分,半卖半送地消化掉了八成。 将要离开时,一位穿着羌族服饰的小女孩,怯生生地走了过来,手里捏着三张一元的纸币,“请,请问……还可以买吗?”她普通话讲得很好。 陈清雾忙叫关车斗的司机等一下,自己爬了上去,从上面抱了整整三大捧的花,递给车旁的孟弗渊,帮忙交给小女孩。 小女孩接过时,快要被花淹没:“这太多了……” 陈清雾从车斗上跳了下来,笑说:“我们的一束就是这么多。” 小女孩腼腆地笑说谢谢,“这个是什么花?我在我们这边花店没见过,一定很贵吧。” “这叫小苍兰,是这位叔叔跟我求婚送给我的。” 小女孩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孟弗渊,笑意更灿烂了两分:“祝你们百年好合。” “谢谢!”陈清雾笑问,“我可以跟你合张影吗?” 小女孩忙点头。 手机交到了孟弗渊手里。 屏幕里,陈清雾蹲了下来,揽住小女孩的肩膀。 按下拍摄的一瞬间,孟弗渊觉得这个黄昏也由此定格,此后将反复播放于他的余生。 剩下不多的花,由卡车拉了回去。 离民宿尚有一段距离,陈清雾和孟弗渊下了车。 两人沿着小路,缓步往前走去,空气微冷,道旁青嫩野草迎风疯长。 山里的日落,持续很久,此刻,仍有一缕残红夕照,映照着对面雪山。 山风一时浩荡。 两人不约而同地停下脚步,齐齐望向对面崔嵬的雪山。 他们手一直紧紧牵着,没有一刻分开。 此时群山岑寂,云雾奔涌。 而他是静默的渊。 是她此生共白头的雪。 lt;正文完gt;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