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 她才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继而劝道, “娘娘真是误会皇上了,就这回奴婢也要替皇上喊一回冤了!” 仲夏跟着道,“是啊,奴婢看着皇上从内殿出去,浑身像是失了力气般,几乎站都站不住……” 嘉月心头又浮起怒火来,“你们这群人,趁着本宫昏睡,便一个个替他说起话来,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都是他的奴婢!” 仲夏赶紧道,“奴婢们的心全都系在娘娘身上了,把娘娘的命看得比奴婢的命还重要呢,您怎么能怀疑奴婢们的忠心呢?” 嘉月这才觉察自己失言,她这脾气好像越来越收不住,她们几个侍奉了她十几年,早就成了相依为命的姐妹,她又怎会一时怄气,便怀疑她们的心呢? 于是那好不容易止住的泪又成串地落了下来。 “哎呦,娘娘我的活祖宗,您怎么又哭了?小公主也不愿看见阿娘流泪啊……”春桃说着掏出了手帕,急忙压住了她眼角的泪。 她木然地解释,“本宫不该怀疑你们的……” 春桃道,“娘娘用不着解释,奴婢们都省的,不过,这回娘娘真是冤枉皇上了,您先别激动,听奴婢慢慢给您道来……您知道您昏睡了多少天吗?” 她脑袋木木的,沉吟了片刻才道,“两天?” 春桃摇了摇头道,“第五天了……皇上是赶在您昏迷的第二天里回来的,一回到宫里便衣不解带地照顾您,给您换衣擦身,喂药喂饭,还每日坐在窗前给你念了一卷书……” “可您知道吗?皇上是受了重伤回来的,听李总管说,皇上的左胸口被长矛贯穿,那伤口离心房极近,可为了早日见到你,他还是马不停蹄地赶了回来,这些日子,皇上便歇在了此处,把奴婢们的活都抢着干了……” 嘉月怔怔地聆听者,一听他受了伤,整颗心都揪了起来。 怪不得他那张脸看上去毫无血色…… 春桃见她发怔的样子,知道她已风平浪静,便继续道:“奴婢们侍立在侧,见他时常猛咳不止,又悄悄问了李总管,才知道这是此前坠崖留下的病根,又伤在这种要命的地方,如今怕是一辈子也难痊愈了……” “是啊……”仲夏跟着附和道,“听李总管说,皇上一回宫便要他从乾礼宫里搬来了玉玺,还坦言是他做错了,要将玉玺交还给娘娘呢!” 说着长臂往身后的书桌一指,那一方玉玺还真是搁在了那里,在阳光下泛着暖泽,“娘娘,快瞧!” 听到她们七嘴八舌的为他辩解,嘉月这才发觉自己错怪了他,“你们快点去把他给我叫回来……” 春桃领命前去,走出了殿外,见临窗的暖炕边上坐着一个颓唐的身影,正望着窗外的景色出神。 她便上前给他福了个身,“皇上,您千万别跟娘娘置气,娘娘只是一时反应不过来而已……” 他收回了目光问,“她好些了吗?朕怎么会生他的气?” “娘娘已经明白了,如今也懊悔自己一时失言,她让皇上您进去呢。” 燕莫止点头嗯了一声,径自打了帘子进去,见仲夏和忍冬仍在床沿,握着她的手,絮絮叨叨地给她说着什么。他刚要迈开的脚又迟疑了起来。 嘉月余光见隔扇边上有影子闪动,于是止住了话,目光越过了忍冬和仲夏,往隔扇边上飘了过来,只见隔扇边上有一个高大的身影,因她乍然扭过头来,反倒仓皇地倒退了一步。 她的心更是缩成了一团,把熟睡的小公主交给了忍冬,悄声吩咐,“你们都退下吧……” 仲夏和忍冬便只好退了出来,直到退出了隔扇,猛然才见到站在隔扇之后的他,正要开口,见他比了个噤声的手势,遂无声地朝他一福,低着头退出内殿。 嘉月瞥向隔扇问,“你还不进来吗?” 她向来是高傲的人,即便是心怀愧疚,说出的话也有些颐指气使的意味。 燕莫止只好缓步走了进来,却只敢走到离床前一尺的地方驻足停下。m.HZgjjx.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