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松手,看向外面的日头,面露微笑,“这米淘好后不煮饭,先泡着。” 就在厨房里炊烟升起的时候,湖边,长公主和宰相们正领着人在湖边看绣工的比试。 十几个绣架摆在草坪上,绣架后都坐着一个娘子。她们正低着头飞针走线,那动作只看得人眼花缭乱。 长公主走到角落一个娘子面前,不由停下了脚步。周围的娘子都是在绸缎上绣花,唯独角落这个娘子是用棉布在绣花。然而,虽是如此平常的布,绣出来的莲花野鸭却栩栩如生,尤其是鸭子身上的配色,一眼瞧去,就跟湖上闲适游水的野鸭一样活灵活现。 长公主低声道:“我还记得,第一回 瞧见这棉布,是我正好和圣人去陪先帝用膳,当时季相呈上了这样的一块布。之后不过短短几年,棉花便从西域一直种到了长安,百姓们冬日也都能穿得暖了。” 唐书纬眼中流露出怀念:“当年季相亲自将棉花从西域带入京城,一部分交给了司农寺,一部分便交给老朽带去了蓟州种下,过后的三年,每每播种成熟的时候,他都会亲至查看。算起来,距离现在也都三十年了。”唐书纬说着,声音已有些哽咽了。 郑询扶住了他。唐书纬摆摆手:“勿扰了娘子们,咱们去湖边走走吧。” 长公主笑道:“方才我就瞧见那边停着一艘画舫,唐相,郑相,不若乘船游游游湖?” 唐书纬和郑询不约而同地点点头,众人便一并过去了。 画舫并不大,能上去的人有限。长公主临上船前,笑着对属官道:“今日才学题目比昨日要难些,耗费时间也要久些,便先公布吧。” 属官应下,取过身后婢女手中一直捧着的木匣打开来,取出里面的卷轴,展开念出今日的题目:以渼陂湖为题,做一篇赋文,截止时间为申初。 听到题的时候,众学子心中一喜:来了,他们打的小抄终于能派上用场了!听到体裁的时候,众人一僵:以前可从来都是作诗,怎么今儿个做赋文了? 船悠悠往湖中划去,唐书纬看向长公主:“今日这赋文,可是长公主昨儿个受了那菜的启发?” 长公主笑着摇摇头:“这题目却不是我出的,而是郑相出的。” 郑询仍旧是一脸严肃:“昨日小娘子尚且能够临场应变,盼荷宴办了十数年,诗就做了这么多年,便从这回开始改吧。士子们饱读诗书,相信这题难不倒他们。” “哎!”湖边摆开的一长溜桌椅后,柳七郎又叹了一口气,跷着板凳凑到方源旁边,“方四郎,这赋文是什么来着?” 方源正得了两句不错的句子,刚准备写下来,便被柳七郎打岔忘记了。你读了那么多年书,居然赋文是什么都不知道!可是周围都是人,柳家又是他惹不起的,方源只得默默咽下这口气,给柳七郎说起了格式。 在一群戴着痛苦面具的士子中,只有两人显得与众不同,不是别人,正是崔清晔与陆玉珂。两人默默地欣赏了大约一刻钟的湖景,陆玉珂便提起了笔。 提笔那一刻,他瞧见旁边的崔清晔也同时举起了笔。两人对视一眼,便同时低头开始写了起来。 这回比试是在湖边,因而不远处有许多人在看。柳十二娘踮起脚看了半晌,摇摇头:“哎,看七哥的样子就知道他做不出来。要不是这回来的士子不多,全部都进了第二轮,以他的水平啊,我瞧,他根本进不来第二轮。” 柳十二娘讲了半天,见旁边的人都没什么动静,转头看了一眼,只见卢蓁蓁正看着某个地方出神。她顺着卢蓁蓁的方向看过去,心下了然,悄悄凑到她的耳边低声说了一句:“又在看某人呀?” 卢蓁蓁被唬了一跳,回过神来已是双颊绯红。她忙转开视线,随意扯了一件事:“哪有,我是看湖上的两只水鸭在打架,一时看住了。” “真的吗?”柳十二娘一脸揶揄,“其实这人是没得挑,就是出身低M.HZGJJx.coM